他想了想,问道:“找过太子殿下了吗?”
刘浚低声道:“太子殿下也没办法。”
刘骏一下子有些说不出话来,他苦思冥想了许久,想要再说些什么,却忽然听到刘浚开了口。
“道民,我们两个的母妃同样不受宠,本是同病相怜,宫人冷眼相待,更是我们共同的遭遇……道民,我往日与你不睦,但求你不要放在心上,你与阿父素来有侍疾之谊,他又关心你习武的事,有几句话,道民可否代我向阿父传达?”
刘骏疑惑道:“什么话?”
刘浚垂泪,“虎头自知福薄,不胜权位,别无所求,但求家庭美满,衣食无忧,等闲富贵便足矣。”
他通过刘劭,多少也知道了刘义隆和袁皇后之间的矛盾,这才特意说出的这句话,这样一句话若是说给刘义隆听,定然是会戳中他的痛点,说不定他就会网开一面。
刘骏迟疑道:“可是阿父的政令必定要实施,这胡汉通婚,只怕是没办法取消。”
刘浚忧郁地叹了一口气道:“是啊,只怕我这点小小的愿望,都无法实现了。罢了,道民,你只替我将话带到就是了,我牺牲自己,往后你们便可以好好娶正妃了,兴许也是件好事。”
刘骏感同身受,心中也不禁难过,但此时此刻他也做不出什么承诺,想来想去,只得道:“阿兄放心,我定然替你将话带到。”
刘浚竟然没有再继续跟进,而是道:“一切就拜托道民了。若这是我的命,我也认了,只要道民你不会被扯进这种泥淖,也便是好事了。”
他的言辞处处为刘骏考虑,刘骏不禁脑子一热,道:“道民不敢保证将事情解决,但定然不会让阿兄失望的。”
刘浚这才露出了浅淡而忧郁的微笑,道:“我只能仰仗你了。”
?
随着八月的到来,秋雨如同丝网般细细密密地结了起来,在骤然降临的寒气之中,群雁纷纷南飞,在层层铅云之中横渡万里,踪迹消失在了北方大地之上。
刘义隆站在殿外,静静看着这没有停息的雨露。
“陛下,快些回殿吧,莫要受了寒。”他身后,撑着伞的阿奚低声劝谏道。
刘义隆轻缓地叹了一口气,到底还是转身回了殿。
自初一开始,降雨已经持续了三日了。
他心中忧心会不会有水灾出现,但也知道自己的担忧在具体的事态来报前,也只是担忧而已,故此他强行压下了不安,开始看起了奏疏。
他看得很快,阿奚已经替他将所有的辞呈筛选出去了,而剩下的绝大多数是北地安置的事项,这些事他早就烂熟于胸了,提笔批复时几乎不假思索。
就这样不知看了多久,他放下了笔,缓缓活动了一下筋骨,转头问道:“郭将军还没有消息来吗?”
前些时日,拓跋焘称虎牢关的守备已经到位了,不日便会归来,他便也没有多问,但这么久了,他还是没能回来,刘义隆不禁也有些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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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他知道那个家伙断然是不会有事的,可是想到他,刘义隆还是感觉自己难以自制地在牵挂着他。
阿奚垂首道:“郭将军暂还没有消息,不过阴雨连绵,想必是路上耽搁了。”
刘义隆只好如此作想了,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起身到水案前饮了一盏茗,放下杯子,又准备开始工作,却在此时,殿外的宦侍入内传报,“陛下,武陵王求见。”
刘义隆听闻是刘骏,想了想,便也不再看奏疏,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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