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焘不由得好笑道:“他们也不一定屠城……”
“断绝的商路一时恢复只需要半年,但死了的一代人要长起来需要二十年。更何况……”
拓跋焘不由得叹气,其实当初他不愿意说出这种可能性,就是因为他猜到刘义隆可能会因此而有巨大的压力,但这个时候他可不能放任他这么焦虑,他立刻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臂,道:“先吃个桃子。”
刘义隆顿住,转头看他。
拓跋焘却笑嘻嘻递了一个桃子给他,刘义隆迟疑了片刻,到底还是伸手接过了,咬了一口。
桃子汁水丰沛,清甜之中竟有一种独特的香气。
拓跋焘也不管他,自顾自也拿了个桃子吃了起来,吃完了之后将桃核随地一吐,才开了口,“你别忧心。”
其实被他这个动作一打断,刘义隆也来不及想那些国家大事了,他有些迟疑地看着拓跋焘,后者却笑吟吟道:“今日柔然人看起来是没有大动作的,快到夜晚了,他们绝不擅长夜袭,时间尽来得及,你若是想,我们立刻前去也没关系,但是你不要为这事太伤神了。”
刘义隆闻言,也知道自己有些焦虑了,他轻轻吐了一口气,道:“我有些过于紧张了,实在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你说着不在意,但是看到这些活生生的人,难免会有所感触,不过你放心,既然你想,我们做到就是了。”
“是我的错,我不该过度反应。”
“别怪自己呀,我这么说也只是心疼你。”拓跋焘随便地用衣襟擦了擦手,道:“行了,我们走吧。”
“继续逛城市?”
“不,你这么一说,我倒也想去看看,那康国的国王会怎么对待夜晚的宾客的。”
远处的圆顶浴场上方飘出了烟气,而更远处,装饰着红色琉璃的宫殿隐约可见。
?
拓跋焘虽然说得随便,但两人之前的准备其实并不随便。
他们早在怛罗斯与康国国主康伽的表兄弟见面时,这个精明的商人就写了一封推介信给他们,还遣人送信给了康伽。
因此虽然傍晚去见实在有些急迫,可想要去见,总归还是能见到的。
两人一路穿过了街巷,很快抵达了巍峨的宫殿门口。
撒马尔罕的宫殿受希腊风格的影响,在外壁上雕了许多塑像,但整体的建筑依然是粟特式的,柱廊是雕花的木柱,树木的掩映之间,深红色的琉璃瓦倒映着红色的夕阳,竟仿佛是太阳碎成了一片片。
觐见是在左侧的宫殿大门前,那里排着长长的队伍,商人、官员,即使到了这个时候,人流依然络绎不绝。
兴许是因为才战败了一场,整个人群都有些愁云惨雾,以至于拓跋焘走到门口,将推介信送到了侍卫的面前,问了一句“劳驾,我们可以直接进去吗”的时候,侍卫竟然只是摇了摇头,连信都没有看,便拒绝了他。
拓跋焘不死心,递了几枚萨珊银币给他,重复道:“我们是为了大事而来的,定然不会让国主失望的。”
在康国做事,侍卫早就学会了不能得罪各地的贵人,却也不能随意通融,他低头看了一眼信件,看到了上面的名字,才叹了口气道:“两位不妨在这里等一等,既然是康那你潘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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