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会过来……不。王慧龙心中想着，不应该是“他怎么会过来”，而是“他终于来了”。
倒不如说，王慧龙知道此人必定会与他有一场单独的会面，只是他也没想到他会追出来得这么快。
在这种时候，他倒是有几分急攻平城的郭将军的样子了。
王慧龙深吸了一口气，凝神作出淡然的模样，就要先开口问一句“将军别来无恙”，可他的话语还没出口，眼前这个郭将军就骤然来到他面前，伸手拽住他，拖着他往前走去。
王慧龙一下子被拽得踉跄了一步，他人都有些发懵，不知道这郭将军在搞什么主意，但拓跋焘走得急，他竟然一时间喘不上气来阻止他。
直到走到回廊的尽头，他才勉力开口：“你要做什么？！”
拓跋焘这才停下脚步，阳光下，他神情冷漠地看着王慧龙，道：“去宫外，我这就杀了你。”
“你！……”
“你在打什么算盘？还想借助康国国主的力量谋算刘义隆吗？”拓跋焘毫不客气地问道。
王慧龙立刻意识到了，他最后的那个要求很可能引起了眼前之人的警觉，虽然他的本意并不是在此时此刻就对这两个人下手，但他也不知道这郭将军哪来的敏锐嗅觉。
他竟然察觉出了不对。
王慧龙用力地喘匀了气，他知道这是他可以为自己辩驳的最后时机，他不相信康国国主会为了他而惩治拓跋焘，既然如此，他就必须要让这个人信服。
他冷冷开口道：“难道以我的智慧，我会认为区区康国国主可以杀了你们两个吗？”
拓跋焘一怔。
这倒是一个他从没有想过的理由。在他的心里，康国国主也好，嚈哒长官也好，从没有排得上号的，他只是有些担心他若是不在了，王慧龙会借机挑事而已。
“郭将军难道不觉得，我若是先让康国国主对宋皇动手，他就会先处置我吗？”王慧龙平静又淡然地说道。
拓跋焘沉默片刻，松开了王慧龙的手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他问道。
王慧龙冷冷一笑，“这很重要吗，我所图谋的都只是为了自己，难道郭将军任用手下，都不允许手下有自己的私心吗？”
“你不是手下，你是敌人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你倒不如就此杀了我。”王慧龙坦然道。
拓跋焘再一次默然了下来。事实上，他只是凭借着某种直觉，觉得王慧龙兴许有不好的打算，但是真要他找证据，他一下子也找不出来，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被打断了之后，他也有些迟疑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这么做。
眼下杀了王慧龙容易，和康国国主交代也容易，可是他没办法直接去面对刘义隆。
想起刘义隆的话，他又觉得无可奈何。
“你所谓的为你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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