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务必保证青龙一切都好。
鹤翊昏迷的期间,我依然可以自由出入红枫,但张盟吩咐必须要有个人随行。隔天清晨下山,我畅通无阻,在张阿明带领下出了红枫山,打了快的回到公司楼下。
大概有多久没回来,一个月……三个月?四个月?我记不清了。
电脑积了厚厚的灰,沙发用指尖一抹,一片灰白。
樊宇同的招财猫挂件还牢牢挂在他的电脑桌面上。
怅然怔忡,又无所事事,我重游故地,摸了摸挂件那团绒毛。
张阿明来到我身旁,他没有像在红枫那样毕恭毕敬,出了山,露出真面,卸下阿谀奉承那套。
“青龙成长得太快,立华近些年经常关注人工智能领域,就算没有鹤翊这层,被他们盯上也是迟早的事,鹤翊只是顺水推舟。”
“倒不是为他说话,你的伤害已经造成了,他并不无辜。”张阿明心思剔透,“你这样真的不打算走吗?”
“饭桶的家人还被他们捏在手里,我一有动静,她们免不了也会麻烦。我能去哪?”
“那你只能呆在那了。”张阿明丧气地长叹一声,最后安慰我,“没关系,总会过去的,真的。”
“你这么肯定?”
张阿明笑笑,话说得不太真,“不知道啊我乱说的。”
他揪着挂件上的绒毛,低声说,“但是……干坏事也不可能一直顺风顺水的。”
我不知道他这种笃定的判断从何而来,中间又藏着多少需要等待的时间,但他的话让我找到新的方向。
正如张阿明所说,我只能呆在那里了。鹤翊带来的风暴,已然将我的正轨全数毁灭。我应该,要看到他死去的那天,才能彻底解脱。
打开旧电脑,翻出最熟悉的编程程序。
电脑屏幕上的黑色程序框还在弹出招呼语:
Helloworld!
当初为了干出一番大事的激情澎湃,回想起来仍能让我指尖发颤,我发现原来自己仍不愿意放弃过去那些意气风发的时刻。即使生活被人搅得乱七八糟,狼狈不堪,我仍然期待在某天回到原点。
——
联系我的物业一看我们开了门,跑着过来要钱,我付清了青龙欠下的租金,又额外续了一年。
尽管一时半会回不去,我希望它依然可以好好,说不定哪天樊宇同也想回去呆上会。
关门回去前,拿上了那个孤零零的挂件。
长期的心理安慰让我的心态变得平和。
鹤翊昏迷的第七天,我在后院栽了龟背竹,土里埋着的是饭桶随身携带的招财猫挂件,据说这是给无碑之人建的树碑,在想种的树下埋下死者生前随身携带的东西,就有地方可以回来看看。
依据来自于那位破庙道士,收了我三千,其中含符布和龟背竹。我说这次要是再不灵,我把他这儿砸了,他非说我绝对没折好才不灵验,最后给我打了五折。
我边种边对龟背竹说,“你要是真回来了,记得和那个臭鸟报仇,绝对不要放过他。”
它在风中点了点头。
最后用铁锹拍了拍新翻的土,我从泥土地里起身,枯叶和碎沙砾从我半挽起的裤腿上滑落,张阿明跨擦跨擦吃着苹果走来,见我这下地插秧的造型和凭空长出的龟背竹很是稀奇,瞪大双眼,“这么酷,种树怎么不叫我,我也要玩!”
“都种好了。”
“拔出来再种一遍。”
我被他气笑了,铁锹塞他手上,“自己挖土玩去吧。”
我转身到旁边水池洗手,张盟突然走到院前,喜悦和激动溢于言表,他攥着还在通话的手机,“鹤翊醒了。”
张阿明停止啃苹果,手中铁锹当啷一声,打破平静日子。
鹤翊醒的时候我没去。
照常洗澡,做饭,啃苹果,然后洗漱睡觉。躺下没多久,外头就有声音,闹哄哄的,有金医生不耐烦地叮嘱,“厅里没人,你再这么着急等会又晕了啊,我已经三天没睡好觉了,快!把他摁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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