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发,眉心皱在一起,显然是对眼前的场景感到不悦,他摸向微明的额头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。
昏沉中的向微明无法正常思考,但他知道,哥哥生气了。
他拿出惯用伎俩,撒娇不成那就装可怜,红扑扑的脸蹭着向陆英冰凉的手,含糊不清地说着:“哥,我好像发烧了。”
“别乱动,”向陆英开口,带着令人心安的感觉,哪怕内容是责怪:“你几岁,不知道热出一身汗直接吹冷风会生病?爸妈出去度假了,我今天要去公司,让黄阿姨来照顾你。”
向微明只听得到后半句,当即不乐意了:“你就是暑假去实习,又不是什么重要职务,少去一天不会出事,我不要黄阿姨照顾,我要你。”
“我看你思路挺清晰,喝了药自己睡觉吧。”
说罢,向陆英就要起身离开。
惨兮兮的向微明揪住他的衣角,小奶猫喵喵叫似的:“哥——哥哥——”他没什么劲儿,但那片衣角始终被揪在手里。
后来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变得不连贯了,向陆英亲自拿来药喂他喝下,然后像小时候一样拍他的胳膊。
在他们兄弟俩缠绕生长的许多年里,精力旺盛活泼好动的向微明,都需要哥哥这样一下下的哄睡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,迷迷糊糊间醒来时,也不清楚窗外是什么时分。
不过他看到向陆英依然坐在书桌前面,一边看什么东西一边守着他。
室内的温度重新调过,接触到皮肤十分舒服,身上沉重的感觉也已经消退,向微明睁着眼,体贴地没有出声打扰哥哥。
突然,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震动,向陆英的速度很快,接起后压着嗓子问:“什么事?”
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,他回道:“我弟弟发烧了,家里没有人……对,和部长请过假了……好,你发给我,我今晚做好,不会耽误明天开会。”
向陆英在向家的公司实习,虽然职务不高,但谁不知道他是太子爷,有眼色的人都不会真拿他当实习生使唤,是他自己要求高,从不迟到从不摸鱼,没活也要主动找活做。
时间久了,大家也就清楚了,太子爷真是来上班的。
请假还是头一回。
向微明不觉得震惊,他们可是亲兄弟,打断骨头连着筋,他哥不管他想去管谁呢?
这是这么多年早就验证过的真理,向陆英永远会为了向微明破例。
心情大好,他放心地闭上眼,再次陷入睡眠。
睡着睡着,他做梦了,梦到爸爸说哥哥是领养来的,哥哥叫况陆英,而且马上就要搬走了,他们的骨头和筋从来没有连在一起过。
分明是梦,可悲伤愤怒的情绪太过强烈,以至于眼角的湿润感也非常真实。
向微明睁开眼,还是卧室里熟悉的天花板,空调的温度也刚刚好,他的身体得到充足休息,没有梦中那么沉重。
好像什么都没变,只需要稍稍转头,依然可以看到坐在书桌前面等待他醒过来的哥哥。
大脑指挥肢体,向微明看向书桌——
白色纱帘在空调风的吹动下飘了起来,阳光刺眼,那儿没有任何人。
“咯吱”一声,门开了,向微明的皱巴巴的心顿时吊得老高,猛地看向门口。
“醒啦,你要吓死我们是不是!”曾语担忧地走过来,为他倒了杯水:“喝点儿,你睡了好久,太阳快要落山了。”
“我哥呢?”向微明握住妈妈的手腕,语气紧迫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曾语用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:“什么记性,哥哥已经搬走了,知道你们兄弟俩感情好,他还在公司任职,说好了每周会回来住一天,瞧把你急的,孩子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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