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,冲过去摁住。他换了个问题: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况陆英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,迎着他泛红的眼睛,毫无波澜地说:“一年前。”
这回他没有惜字如金,而是交代了更多:“我和爸妈商量了一下,马上就要高考,担心影响到你的学习状态,决定等你过完十八岁生日再说。”
向微明感觉很荒谬:“你们真自私。”
“是为你好。”
“你们为什么不干脆瞒我一辈子?现在就不说为我好了?”
“微明……”
“别叫我!”向微明打断他,刚才止住的眼泪又扑簌地掉下来:“哥哥,你是最自私的,你说走就走,到底拿我当什么?这么多年,我难道就是你的累赘吗?只要有了离开的机会,立刻马上迫不及待地甩开我?”
况陆英再度沉默下来,不知是被说中,还是另有心事。
他没有骗人,的确是要出去见客户,秘书在外面敲门:“况总,该出发了。”
于是这个尖锐的问题不了了之,况陆英留下句“我安排人送你回家”,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向微明被无力裹挟,浑身的力气都使出去了,却好像打在棉花上,连点反弹的劲儿都没有。
他不知道况陆英一年前得知真相后有没有难过,有没有歇斯底里质问过爸妈,有没有和他一样,对自己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戒断反应。
办公桌上的大部分东西都被扔到地上了,唯有那张放着全家福相框完好无损。
向微明看了一眼,把相片从里面拆出来。
他实在没有办法了,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况陆英感同身受他的痛苦,他只能采取低级又卑劣的手段——全家福被撕碎,尤其是况陆英的部分,化作细小的碎片落在地面。
回家后,向微明换了副面孔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已经接受现实。
爸妈和况陆英都坦然自若,他不能变成唯一的小丑。
傍晚,黄阿姨买回来一堆新鲜的时令水果,五颜六色看得人心情都会变好,就是太多了,这种天气吃不完很快就会烂掉。
估计是看向微明正常许多,向德清和曾语说话也不避着他:“给陆英送点,他一个人,不会照顾自己。”
曾语便让黄阿姨开始分装,顺便回应丈夫:“一会儿我去,看看他家里还缺什么,都给安排妥帖了再回来。”
向微明拿起大苹果咬了一口,装作不在意般见缝插针问道:“你们这么舍不得他,为什么还放他走?”
“唉——”曾语叹了口气:“你不懂,他也有他的难处。”
“妈,你就是太心软了,什么难处,我看就是没良心,养这么多年养出一条白眼狼来。”
“向微明!”向德清黑着脸吼他。
“好好好,不说了,敢做不敢当,呵——”
向微明顶着向德清要刀人的眼神溜进厨房,凑到曾语身旁:“妈妈,一会儿带我去吧,我想看看他现在住在哪里。”
他扮演乖巧懂事已是驾轻就熟,姿态表情挑不出问题。
曾语被蒙混过去,依旧伸出指头点点他额头,无奈地说:“你啊你,嘴硬心软。”
他们没吃晚饭就出了门,车子驶离向家别墅,穿过郊野公路,车窗外由葱郁林荫过渡为高楼大厦,最后停在滨河壹号公寓门前。
滨河横跨滨城,坐落在河畔两岸的房产也都价值不菲,况陆英买了一套全景大平层,落地窗外视野宽阔,河流的波光与城市的天际线尽收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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