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覆去的看。
奇怪的是,虽然已经九月,但气温还不至于骤降,可况陆英穿得很厚,衬衫马甲西服外套一丝不苟,哪怕下车站在没有空调的室外,也没有解开过一颗扣子。
他看上去像是对周遭的温度无所察觉。
屋内没有开灯,向微明躺在单人沙发内,转了转眼珠子想,好像那天喝醉之后,来到梦里的况陆英也是穿得很多,不怕热似的。
虽然这些年来,他掌握着况陆英的所有动向,哥哥永远就像生活在他眼前一般。但此时此刻,他不得不承认,这些都是他自娱自乐的哄骗把戏罢了。
老一辈常说要找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在身边,他们连对方对气温的感知如何都不清楚。
正想着,曾语打来电话。
自从他和家里闹翻之后,向德清就不允许任何人联系他,也不允许给他提供任何帮助,等着看他自己一个人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。
换句话说,也是在等他和家里妥协道歉。
没想到向微明真坚持了这么长时间,向德清也要面子,双方就这么僵持着,谁也不肯先低头。
当妈的心是硬不起来的,曾语时不时会给他打个电话或者视频,关心一下儿子近况。
“小晞,吃晚饭了吗?”
向微明开了扩音,把手机搁在小几上,目光飘向窗外,耐心地回复母亲:“吃过了,我这边都挺好的,妈妈你呢?最近怎么样?”
说到这个,曾语可有的吐槽:“还能怎么样?你不回来,我就不怎么样。”
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声音,带着掩盖不住的担忧:“你爸昨天又对着你的照片叹气,他很想你。小晞,不然你就给他个台阶下好了。”
向微明叹了口气:“妈,我最近很忙,暂时不会回去。”
“可你一个人在纽约能做什么呢?”曾语提高了音调:“你爸虽然嘴上不说,但这几年经常关注留学生的新闻,一看到有孩子出事,他就整晚整晚睡不着觉。要不是知道我和你有联系,知道你安全,早就去找你了,你爸啊,要那点大家长的面子,你就让让他。”
夜幕低垂,向微明望着星星出神,不厌其烦地再次给母亲解释:“不用担心,我在做自己的事。”
每次聊到这里,曾语都会忍不住哽咽:“什么事能比你回家重要,连家里的钱都不要。”
向微明安抚过她很多次了,上大学的时候开发的程序卖了一笔版权费,之后又用这笔本金搞了些投资,现在的生活挺富足的。
他只能说这些,眼下陈秉言出事,陈向两家交集多,昆扬的事就更不能透露半分。
“小晞,”曾语的语气柔软下来,“妈妈不是不相信你,只是我们一家人,有什么是说不开的呢?你不想管公司的事,那就不要管,别因为这个继续和你爸怄气了。而且现在公司基本都是你哥在管,爸爸也不会强迫你了。”
“我听陆英说,这些年你和他也不联系,唉,太倔了,你们兄弟俩怎么也闹到这种地步?”
向微明当然知道,现在的况陆英在集团地位有多高,董事会上一个眼神,就能让争得面红耳赤的高管们噤声,经他签字的文件连向德清都鲜少过问。短短几年,就完成了产业转型,并且将海外业务扩展了两倍之余。
外界都说,向家这位养子手段了得。
听起来是很好,好像站得越高,手中的选择权也就越多,能过得更随心所欲一样。
起码曾语是这么认为的,她觉得只要向微明回来,哪怕想当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,或者闯天大的祸,哥哥也能为他兜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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