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派则是南雪党,南雪党凭借着文康帝的偏爱,也是在大晋扎下根来,虽然一些文人注重风骨,不肯与其相交,但是总有一些更看重钱财地位荣耀的人跑来跟随南雪党。
南雪党根基不如烟林派,当时南雪党有文康帝这一个大杀器,所以也不落下风,两边人越演越烈,斗的你死我活。
直到临近新年底时,北齐国再次来犯,朝堂中本该齐心协力抵抗北齐,但奈何国中两党派只顾着自己相争,内部分裂针对。
当战争掺上政斗,这一场战争便也不再纯粹,胜利被人的欲望拉扯,手里的刀握的不紧,该送去的粮草总是失踪,南雪军的人死在战场上,大晋的同僚不会心痛,只会高兴,甚至暗地里下绊子,南雪军的人便也毫不留情的开始坑杀大晋人,有时候走到荒郊野岭,遇到一个山村,干脆全都屠村,兵还是匪已经很难说了,大晋人不给他们粮草,他们就自己抢来,大不了最后冤枉到北齐国上——反正他们也不是大晋人,他们不管大晋人的死活。
两边人如此,便导致北齐国大获全胜,直入建业。
当私欲走在公务之上,国破是个必然的结局,烟令颐在其中几次周转,想让南雪国妥协,不要公主,和平共处,南雪国不肯,据说那位南雪国帝君非要宁月不可。
烟令颐想让烟林派软一软骨头,不要对南雪国人下死守,最起码要打过这几场仗,让北齐国退兵了再对付南雪国,烟林派面上答应,但背地里依旧给南雪国使绊子。
烟林派指望着南雪国跟北齐国打的你死我活,然后烟林派坐收渔翁之利,但人家南雪国也不是吃素的,凭什么叫你吃渔翁之利?
那位姓云的使臣很有一把刷子,宁月一日不嫁过去,南雪国的兵便一日不打胜仗,大晋就这么一直输输输输输。
外面那一个虎视眈眈的北齐,里面两派你死我活的党羽,上头坐了一个胡闹的君王,和一个怀了孕根本没力气打仗的皇后,搁谁看了都要叹一口气。
烟令颐心力交瘁,但还是难挡大势,这群该死的人还是各自给自己找了一条死路。
烟令颐真是差一点儿又生了弄死文康帝,自己生孩子当太后的心思了!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!
时间不等她反应,又一次呼啸着走到了文康三年冬。
这一年,依旧大雪压琼枝,这一回,建业又如上辈子一般被叛军围城。
换了一个叛军,但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第46章 强掳宁月 故事兜兜转转,走到了最开始……
依旧是季晋王朝, 依旧是文康三年冬。
宫檐如往昔寂深,厚雪又重压琼枝。
故事兜兜转转,走到了最开始的时候。
狂风吹过屋檐, 烟令颐周身沉沉的躺在凤仪宫的床榻之上,又一次看向凤仪宫的屋檐。
外面正是辰时。
屋檐下冰柱倒悬, 淡薄的阳光照射其上, 淡淡的泠光如匕锋般刺眼中, 尖利的影子落入殿内,也变成了一把把尖刀,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, 将大晋的龙脉切成两段。
床榻一旁依旧站着一个宫女, 手里拿着一碗汤药,不过,这一回的宫女没有提什么丽美人儿, 而是端着手中药碗忧心忡忡的道:“娘娘正值生产时候, 眼下叛军围城,不知还能不能守下。”
顿了顿,宫女将手中汤药端过来, 轻声道:“但不管如何,娘娘先稳住自身。”
时过境迁,眼下她孕身已有九月, 虽说还不曾足月,但这孩子早已经长齐全了,在烟令颐肚子里不过六月的时候就开始拳打脚踢,活生生踢了三个来月,恨不得生生撕了烟令颐肚皮钻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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