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再好始终差御医半截,我想见荀御医,难道您不舍得给阿芙最好的?”她下巴微低,眼睫向上抬抬,樱唇轻轻抿一抿。
她真好看。崔令瞻失神看了她一会儿,无波无澜道:“荀御医,不太合适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本王说一句,你便有十句等着。”他板起脸,“你问题真多。”
“王爷。”她不反驳,却把脸儿靠在他手臂上。
崔令瞻的心就软了,捏捏她脸颊,“听话。”
“阿芙不明白。”
“荀御医太年轻了,你们天天同处一室,不合适。”
这倒是程芙始料未及的,年轻人怎么能做御医,不积累二三十年经验也能做御医?她美眸微瞠,眨也不眨望着崔令瞻。
但她想要最好的,杜吏目虽好却全无皇后推行的女医会选经验,“王爷信不过阿芙?就算阿芙在您心里不堪,难道您还信不过荀御医?”
“你可知自己有多漂亮……”他低头亲了亲她。
男人看见她不会没有想法,哪怕是一闪而过的念头,没机会便罢,但凡有了良机必定会酝酿,会膨胀,会爆发。
而她,心要是野了,将来利用他许过的承诺非嫁不可,他该如何收场?
说到底他怕她有离开他的借口和底气。
“王爷醋性比阿芙还大。”她仰脸笑着,眉眼弯弯,任他蹭了蹭自己的鼻尖,细细道,“那阿芙用丝帕蒙了脸,不叫旁人乱瞧行不?”
不行。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,眉毛压得很低,脸色沉沉,默然良久,终是退了一步:“你们书信来往也不耽误交流,有什么问题就让付氏代为通传。”
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,程芙见好就收,抱了抱他,是奖励亦是安抚。
崔令瞻心头一跳,极是受用。
“老实点,明白不?”他故意板着脸。
程芙不答,只亲亲他顽固的唇,他果然变得安静,开始轻柔地回吻她。
遂她的心意,就会有这么多甜头。崔令瞻愈吻愈深,压了下去。
……
书信来往的方式对付氏影响不大,反倒更好接近荀御医,饶是需要来回跑,那也甘之如饴。
如今每隔一日,付氏都会去月地云斋点卯。程芙有两个时辰教她施针、解答荀御医的疑惑,倘若崔令瞻不在王府,她就有一整天的空闲。
腊月廿二立了春,短短七日,程芙收到了荀御医四封书信,他对医道的态度真纯粹,积极又热情。
程芙觉得他比付大娘形容得更有趣,信札上满口京师官话,直言她纸上透着股澹州味儿,害他想了半天什么叫小吱儿草。
他说这样不行,从医早晚得说官话,甚至用朱笔圈了她一个无伤大雅的错字。
然而就是在正题上如此严肃的一个人,对别人的生活又出奇地宽容,宽容得不像是一个出生世家的公子。
只为了赚钱才从医的付氏和出身贱籍的程家母女,在他眼里与其他医者并无区别,甚至鼓励付氏和程芙进太医署,那里钱多……
他对程芙的称呼也跟旁人不一样,他称她程姑娘。
得到了程芙母亲针术的那日,也同时为程芙整理了一份医案,信心满满道吃透了将来会选大有裨益。
医者不同,诊脉开方的习惯也略有不同,程芙的方子就与荀御医略有出入,谁优谁劣犹未可知,但从别人的方子和医案确实可以学到额外的东西。
程芙整理了阿娘收集的医案,也送了他一份。
这下付氏倒成了最忙的,每日不是在苦学的路上就是在誊抄的路上。
想考个医女怎么就那么难!
前两年中选的确实各有各的本事,她再也不酸了。
除夕将近,崔令瞻不再去军营,大把的时间都花在程芙与崔毓真身上。
他时不时在书房教程芙读书习字,期间漫不经心扫一扫荀御医的信札,再扫一扫程芙的回信。
他说:“字不错,写得越来越工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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