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霄安低头用指背蹭了蹭鼻端,抬眸笑道:“成,那你别忘了告诉他我来过。”
“好嘞。”
转过身,卓霄安低低骂了一句,攥拳大步而去,或许运道该他了,对面那个面无表情走过来的人不正是崔令瞻?
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卓霄安立时换了张笑脸迎上去。
“表哥!”
崔令瞻斜睨他一眼,“何事?”
“我能进去说话不?”卓霄安指了指数十步开外的书房。
崔令瞻没回答,脚步一刻也未停,卓霄安遂陪着笑跟上去。
他知道崔令瞻要是不同意定会说“滚”,既然未说,当作同意了。
门口的知行发现了卓霄安,愣了下,复又观觑王爷的神情,便不再说什么,欠身打开两扇门扉,卓霄安一溜烟钻进去。
崔令瞻径直落座,墨砚为他沏茶,他没有喝,撩眼一瞥卓霄安,“你只有半盏茶时间说话。”
“……”卓霄安噎了噎,当下也只好有事说事,几步走到崔令瞻对面,不请而坐,道,“凭良心说我以前对你不薄。后来的事我不也认罚,一千两白银啊,能在京师买多大多好的宅子,你信不信我把银子撂那里,甘愿为我侍枕席的姑娘能从燕阳排到京师?”
崔令瞻捏了捏骨节,卓霄安醍醐灌顶,忙忙闭紧嘴,往后坐了坐,直奔主题:“实话说了吧,我想问你要个人,真心诚意的,要回去我也好生养着,绝不亏待了,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,但凡我出得起都答应。”
“没见过女人?”崔令瞻无波无澜道,“来一次便看上一个。”
卓霄安满脸晦气,“你别说,你还真别说,我怎么老是看上你的?我比你更难受。”
“切了吧。”
“啊?”卓霄安骇然色变,坐得离崔令瞻又远了一些。
“这回不一样,我发誓一定好生相待。”他梗着脖子分辨,“我知道她已经是你的人了,你若不肯相让,我也可以再等等,等个一年半载,就不信你还吃不腻。求求你就分给我吧,我什么都答应你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说越低,眼睛越睁越大,因为崔令瞻的神情随着他说的每一个音节也在变化,肉眼可见地阴云密布,风雨欲摧。
啊——
表哥,表哥,我不说了还不行,救命啊——
这日戌正三刻,满身伤痕的卓霄安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照雪居,把当值的婆子吓得魂不附体。
“来人呐,少爷出事了——”
安静祥和的院落相继发出了尖叫。
经过了一阵鸡飞狗跳,请医问药后,躺在床上的卓霄安才幽幽睁开双眼,入目是母亲和妹妹两张忧心如焚的脸。
他的眼皮红肿,耷拉着,没法完全睁开,牙也掉了一颗,侥幸不是门牙,尚算给他留了点颜面。
“你身边的人呢?怎么回事这是?”瑞康连珠炮似的追问,“谁打的啊?!”
王府重地,哪能就伤成这样?
卓霄安猛然咳嗽起来,咳得上气不接下气,侍立的婢女从旁扶他坐起顺气,灌热水。
折腾好半晌,他才勉强止了咳,老大个爷们了,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,“畜生,畜生啊,我骑马摔的,把那匹马给我剁成臊子!”
他说自己骑马摔的,瑞康和卓婉茉对视一眼,满目狐疑。
此外那么大一匹上等卑然马,不可能听他的,说杀就杀了,最多牵走不叫他骑了。
瑞康咋舌道:“我怎么瞧着不像摔的。”
卓霄安:“不像摔的像什么?娘啊,儿觉得自己快要死了,这里好晦气,儿想回京师。”
“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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