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她好是一码事,我妈瞎掺和是另一码。谢二小姐,您说您这么个人物,为难一没背景的小姑娘,说出去不觉得丢人啊?”
“小川!”商问鸿厉声呵斥,“怎么跟你妈说话的?我们又不是不讲道理的父母,犯得着这么吹胡子瞪眼么?更何况还是为了个女人——”
“要不说您遗传基因好啊。”
“你!”
气急攻心,商问鸿一时头晕目眩,又靠回躺椅上。谢清渠赶忙叫徐妈去拿降压药,又转头来看着这个叛逆期来得格外迟的儿子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高血压,故意提这桩事气他干什么?”
“这话可是您说的,老子跟儿子都好同一口。”商斯有乜她一眼,道不出的凉薄,“所以就因为这个,她碍您眼了是吗?”
“我现在没空跟你聊这个。”
谢清渠手忙脚乱,取了药,又端着杯热水,哄着商问鸿服下。见他情况好转,她才把商斯有带到一旁,变回那个高傲的谢二小姐,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没见过你养的那小姑娘,更没心情吓唬她。虽然话有些难听,但——不是什么人我都有功夫见的。”
这语调给商斯有气笑了,“我说,这么多年了,搁我爸跟前装贤良淑德还没够呢?刚刚你说向家场子里那件事以偏概全,我不信小舅舅没跟你说清,郁雪非是为了救董嘉月才故意那么闹的,为什么不告诉我爸?”
“重要吗?你又不娶她,你爸这辈子都犯不着认识,多说何益?”
“那也不是你随意污蔑她的理由。”他越过她往里走,“我要去告诉他。”
“等等!”
谢清渠一把拉住他的手臂,“他刚被你气得高血压,还敢去?你爸真气死了对你我有什么好处?”
她虽然保养得宜,到底也老了,在人高马大的商斯有跟前显得有那么一点弱势。
他脚步顿住,居高临下一睨,“您在怕什么?怕他没了,以后这家里我说了算,您没好日子过么?”
“怎么跟长辈说话的?我看你真是被那女人迷昏头了,什么礼义廉耻都不要了!”谢清渠不顾形象大喊,“如果不是我,你就是个私生子,一辈子见不的天光,你怎么敢——”
“礼义廉耻,这个家里有吗?还是说一辈子像你们这样虚与委蛇,对枕边人猜疑算计就对了?”商斯有语气冷淡,“我知道,要不是您没法生育,我没有这个荣幸成为您的儿子,所以就算感念您的恩德,我不会对您做什么。”
“但是,郁雪非的事儿除外。”
“您要是敢动她,别怪我无情无义。”
谢清渠被他的阴鸷冷厉吓得怔在原地,等缓过神来,商斯有已没了人影。
到底是哪里出了错?
一直以来,他都是最乖顺的孩子,为了讨他们欢心,什么事都争取做到最好。
起初寻回他,是为了商家有个后,能继承家族的荣光。她不是没担心过,生在穷乡僻壤的孩子,有没有可能担起这个重任。
可他做到了,且超出预期,能力迅速增长的同时,对家里也是事事上心、处处顺从。
她固然因为商斯有生母的事儿心怀怨怼,与他也不算亲近,可这样多年来,那些情绪早已微乎其微,不足以破坏他们的关系。谢清渠原以为,至少商斯有愿意维持母慈子孝的表象,然而为什么一夕之间,他就变成了这样?
那个郁雪非,真就那么重要么?
她的确没见过那姑娘,就如谢清渠所言,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她花费时间去打发的。
也不过是前几天,去看望乔曙东时提了一嘴闲话,把这桩小事说给老爷子听。乔司令这人她了解的,对乔瞒管得是严了点,但是刚柔并济,对外人还算和气,应该不至于说什么重话,更别说什么为难那姑娘云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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