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?”
“哦,除了他老人家,今儿来的人可不少,大理寺的司务官,刑部的人,前前后后,往我们前面衙门扎了两波,说的话都一样,刘影怜可以押在我们这里,但只要我们镇抚司衙门提审刘影怜,他们就要遣司官来堂上听记。这可真是奇了。诶对了,连那杨秉笔,也不许我们杀人了。就这怎么短短一日的……”
李寒舟摊开一双手:“这变天了不成,怎么这死到临头的人,还成香饽饽了。”
张药不想回应李寒舟的情绪,他此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,只想赶紧交代完此处的事,带玉霖回去睡觉。
“那就不杀。也不必不审了。”张药望向靠着玉霖的刘影怜,“遣人好好照顾她。”
李寒舟道:“属下也是这么想的,与其让他们三法司掣肘,不如我们就放着这姑娘,叫三司心慌去。外头我们的人走动勤快,午时就来了消息,说是就刑部那一个衙门,已经乱成一锅粥了。”
张药听后不再回应,刑房内一阵沉默。
玉霖在这一阵沉默中抬起头,却看到张药的半截身子,多少有些荒唐地探在刑房门外。
“你……”
“困了。”
说完那人抬手一勾,对她甩来一个“走。”字。
这一夜里,张药在玉霖的棺材下面,睡出鼾声的那一夜,内阁值房彻夜明烛。
神武门下了钥,深秋寒宫的树影与花影,哗啦一声,禁被锁在了高墙之中。
赵河明白日入阁之后,就没有再出去,今日的票拟早就已经写完,但却迟迟不见司礼监的随堂来取。从申时起,原本在值房那听差的随堂太监也被撤了出去,陈见云亲自来传话,遣其当日在值房的辅臣出宫,独留下了赵河明一人。
紧接着,值房门上换了禁军,不多时,门外传来一个一步轻一步重的脚步声,声定后,门被推开,穿堂冷风灌入,一下子就吹灭了赵河明手边的孤灯。赵河明抬起头,见许颂年立在门口。他身上的司礼监官袍已经被去了,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底衫,身后跟着一队禁军。
虽如此,许颂年还是在门前,向赵河明行了叩拜之礼。
赵河明起身搀扶,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禁军。
许颂年松开赵河明的手,轻声道:“您不必看了,这是主子遣来,看管你我二人的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,便有禁军送入烛火,十根臂儿粗的御用明烛,将整个值房照得透亮。
不时,禁军退出,门上顿时落锁。
待锁声定后,赵河明与许颂年才对坐下来。
许颂年看着案上的御烛道:“点御烛了,陛下怕是要亲审你我二人。”
赵河明顺着许颂年的目光看去,“是要来内阁的值房亲鞫?为何不把这一堂,设在乾清宫。”
许颂年笑了一声,“乾清宫的地界,刑书您配跪,奴婢哪里配啊。”
说完,拍了拍底衣上的细灰,暖光照着他的脸颊,他虽已有年纪,但面上却不见沟壑,看起来仍是一副三十出头的模样。
赵河明道:“你我都已被关禁在此,就不必再论虚礼。”
许颂年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抬头望向赵河明:“若是要把你我二人带上乾清宫对峙,那陛下,就已经握好了,二斩其一的刀了。”
赵河明不置可否。
许颂年却在他面前笑开来,“赵刑书也该是明白的吧,我们,落入了一个很草率的局。”
天知道,赵河明多想听到这一句话。
是啊,何其草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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