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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这样冒着寒透了晚风,一路奔至城西。

近家门时,他不敢再疾驰,唯恐马蹄声惊醒张悯和玉霖。

索性牵马而行,每走一步都刻意压住了脚下踩雪的声音。

此夜风大。

张药以为,自己家中的人应该早就关了门闭了户,睡得安稳了。

谁曾想,转过院墙,却在门前看到了一道暖光,暖光照着玉色的裙摆,裙摆迎风摇曳,时隐时现地勒出一双膝腿。

一盏绸纱提灯平放在裙边,灯光所照之处,雪沙平整。

显然,提灯的人已经在门口坐了很久。

张药几乎是下意识想要牵马掉头,可不知道为什么,透骨龙却在这一刻违逆了他,扬起前蹄,发出一声嘶鸣。

灯影里的人侧过头,“你还能去什么地方。”

张药没说话,死死拽住了马缰。

他的确不知道自己还能去什么地方,但他知道,一旦那个人叫出他的名字,他就走不了了。

“张药,你要的东西,不取了吗?”

声音追来,张药不得不站住脚步。

与此同时,那道人影也站来了起来。

张药这才看清,她手上拿着伤药,手臂上挂着一大抔已经理顺的尸布。

一时之间,张药竟有些想笑。

大梁刑名官都是这样吗?还是只有她玉霖如此?

天地之间,他张药在她眼下,已无处遁形。但张药竟然觉得,如大雪淋头,十分爽快。

“我的底衣呢。”

说话间玉霖已经走到了张药的面前。

“什么底衣……你……等一下……”

张药还试图遮掩,玉霖却已不想跟他在言语上纠缠,她径直解下了透骨龙头上悬着的包袱,要命的是这马不仅不避开,甚至还弯下了脖子,去迁就她的身量和原本就有伤的手指。

张药看见她手指上的关节,根本不敢去阻止她,眼看着她解下了包袱,眼看着她当着他的面将包袱打开,至至露出那件沾着他鲜血的底衣。

雪亮的地面映衬着已经凝结的血衣。

玉霖将它用手摊开,置于灯光中。

两个人都没有说话,唯有透骨龙喷着温热的鼻息,在二人身边逡巡。

算到了人的行为,但却算不到人的真心。

或者说,在有限的性命里,不敢承受“人之将死,身心皆诚”的献祭。

玉霖看着这件原本属于她的血衣,想起十年来的官场交往,她见多了男人也看透了男人,他们做每一件事情,都有所“图谋”。 w?a?n?g?阯?发?布?页?i?f?u???é?n?Ⅱ??????5????????м

她觉得赵河明要“百官之伞”的官声,却未必是个良臣,宋饮冰要“忘年之交”的义,却未必是个情种。

他们读书,科举,结亲,生子……以此建起一个又一个的受香火供奉的祠堂。

他们从不献祭自己,他们都想活。

可是张药……

玉霖深吸了一口气,将双手抬高,同时看向张药:“本来要打我多少鞭。”

“我不会打你。”

“你就当我随便问问。你本来要打我多少鞭?”

张药也看向那件血衣,终是坦诚道:“一百鞭,我已经打完了。”

玉霖垂下手,试图绕向张药的背后,谁想却被张药一把扼住了手腕。

力量悬殊太大,她被拽得一个踉跄。

张药压低声音,“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?不然你不会拿着这些尸布和伤药在这里等我。”

玉霖试图挣脱,张药的手指却越扣越紧,“你站在门口等我,不就是怕张悯知道了要为我痛心,既然如此,玉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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