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张药的肩膀,逡巡不肯去。
张药一把撇过它的马头,冷脸道:“你是畜生,人有罪你也无过,以后不管怎么样,好好活着。”
说完,朝着马背扬手就是一鞭,透骨龙高抬马蹄却没有嘶鸣,朝着梧桐林中飞奔而去。
张药看着透骨龙消失在林中,这才抬起玉霖的手,拨开她的袖子,一边查看她的镣铐,一边道:“进了庆阳墙,找件趁手的东西,我帮你撬开。”
玉霖望向绕城沟,“我不会泅水。戴着械具翻墙就更……”
“你什么身手我知道。跟我走就行,不过你不要松懈,庆阳墙虽然暂时是兵马司查不到地方,但墙内的事有些奇怪,我还要靠你。”
玉霖跟着张药向西墙绕去,凝神问道:“所以你之前进过墙吗?里面到底如何?”
张药道:“庆阳墙只有一门可入,且守备深严。而墙高十米,更无任何攀爬借力之处,你之前说你想让我带你进去,我就独自去勘看过三次,但只为寻入墙之所,并未仔细查看墙内。昨日我思来想去,只有这个地方,可以让你暂且容身,因此要提前摸清里面的情形。所以我进墙之前,先问了杜灵若墙内的情形,他说前太子府的内人,总共有一百人在囚,除去内眷子女四十人,另有六十余府奴,但是,据我昨夜入墙探查所知,墙内远不止这一百余人。”
“不止?”
“对。”
张药应道:“具我所估,墙内至少有两百人。”
“两百人……那就是比造册多了一百余人……”
玉霖顿时想起,张悯在兵马司门口对她说出的那一句:“你不懂,不够啊……”
“你不懂,不够啊……”
张药回头,“你说什么?”
玉霖道:“上个月天子不肯再养太子遗族,推责户部。户部不想出钱也没钱可出,因此赵汉元与天子博弈,故意饿死了庆阳墙内的人,以激民愤倒逼天子。我拖尸回城,阿悯姐姐前去兵马司辨尸,我恐她失言,我因此宽慰她说,那些人不是饿死的,而是被故意断水枯身而亡。所以庆阳内的水食,应该尚能供养太子遗族。但是,兵马司门前,张悯却对我说了一句‘你不懂,不够啊’。”
张药顿住脚步,“什么意思?”
玉霖抬头道:“意思是,阿悯姐姐知道这八十余人的来历,许掌印应该也知道。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,他这么多年假置家产于郁州,实则一无所有的真相是,他的身家都填给庆阳墙,那多出一百余人。内廷不供养,户部不肯管,他们根本养不活那两百多人。”
玉霖一面说,一面再度重复张悯的话,“不够,的确不够……如阿悯姐姐所说庆阳墙的确撑不久。”
张药背脊一冷,“所以,张悯才会去碧洪茶社的江府诗会,所以她才会误写舞弊之文,她可真是……她难道不知道,那江家为子弟买路些许金银,对这百人生计来说,也不过是杯水车薪!”
玉霖忙问道:“所以里面的人此时如何?”
张药道:“尚有水食支撑。可是……不对……”
玉霖道:“你觉得江家给阿悯姐姐的银钱其实不够支撑到今日吗?”
“是……”
玉霖并没有解答张药的疑惑,却说了三个字:“许颂年。”
“也不对。”张药截道:“他哪里还有钱?”
玉霖沉默了一阵,忽道:“可他有一把钥匙,内廷库的钥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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