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成风巍然不动:“知错还要改过,若孩子有失,你如何担当得起?”
农妇垂头不敢言语。
段成风略抬手:“领罚去吧。”
奉天侍者引她走到一个大缸前,圆盖掀开,一股潮湿的腥臭味袭来,那缸里竟然是用水稀释的猪粪,黄绿色,搅拌均匀,新鲜冒泡。
涂灵揪起领子捂住口鼻,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。
只见奉天侍者用葫芦瓢舀起粪水,从农妇的后颈浇下去,流淌全身。
稚骁高声道:“洗铅华——去嗔痴——除业障——”
足足浇了三勺粪水,好好的农妇全身污糟泥泞,恶臭不堪。
涂灵闭上眼,没法儿细看。
人堆里发出痴痴的笑声,看戏一般。
接着一个男子走到戏楼前。
“我,我家婆娘貌丑,又懒又馋,近日我愈发压制不住对她的厌恶。夜里做梦,遇到一位温柔体贴的仙子,和她在一块儿,我才算是个人,宁可留在梦中舍不得醒。白天一睁眼就如同回到地狱……”
“欲念过重,浊气污染元神,再不警惕,恐怕性命不保。”
“请堂主救我……”
段成风吐出两个字:“鞭刑。”
稚骁收到指令,随即扬声:“妇女回避!”
在场女子无论老幼,全部转身背对,涂灵也照做。
不一会儿听见惨叫。
“怎么了?”她低声询问。
温孤让拧眉:“他们在用鞭子抽他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,温孤让陡然打住,不知如何形容。
既然这么为难,那涂灵立刻懂了。
“原来思察会就是动用私刑。”她得出结论。
这时旁边一位年轻媳妇转过头来打量:“阿棠,你倒挺悠闲,担心一下自己吧。”
涂灵说:“我这种情况会被泼粪还是抽鞭子呢?”
温孤让转头瞧她。
年轻的媳妇说:“我要是你呀,自己主动浸猪笼。”
她丈夫在旁边搭腔:“我要是被戴绿帽子,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。”
话音刚落,两只蜜蜂不偏不倚,钻进了这对夫妻的嘴里,两人吓得跳起来,张嘴拼命吐舌头。
又来几只蜜蜂,围着他俩嗡嗡作鸣,猛烈进攻。
“肃静!闹什么!”
“救命啊——”
现场登时鸡飞狗跳。
涂灵挪开板凳,以免遭到波及:“蜜蜂哪儿来的?”
温孤让右手松开指诀:“飞来的。”
“怎么专扎他们两个?”
“万物有灵,大概蜜蜂也有讨厌的人。”
涂灵点点头,表示了然。
思察会仍在继续,又一妇女上前,声称无法再忍受丈夫酒后拳脚相加,她想杀夫。
段成风说:“你的修养远高于你丈夫,他是个愚钝之人,尚未开窍,你该以自身修为帮助他,改变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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