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说话了。”温孤让听得无比难受,把他捞到背上背起来,很轻。
“等等,别忘了那碗东西。”大熊还惦记境哥的药引。
温孤让弯腰端起血腥的人脑:“炼出生陀,你的腿也能重新长出来的。”一定能长出来。
大熊抖着惨白的嘴唇勉强笑了笑:“好,我相信境哥。”
温孤让深吸一口气,背着他走入尚未消散的茫茫白雾。
第39章
夜色凄寒, 凉风浮动纱帐,檀香萦绕。
俞雅雅坐在床上披头散发,呆若木鸡, 已经这么傻愣了半个多时辰。她再度拿起手边的铜镜,端详确认, 镜中的自己老了快二十岁,五官与从前只剩两三分相似,憔悴、沧桑,两眼无神, 不过中年而已,精神面貌已未老先衰,恍眼望去简直就是另一个人。
不过话说回来, 这具身体本就不是她的,她从白雾中醒来附着到此人身上,和涂灵在白家村的遭遇相似,原主人自杀死亡,她借尸活了过来。
这就算了。
“你哭够了吗?”俞雅雅放下铜镜瞥向床角。
原主人的魂魄坐在那儿抽泣,断断续续,搅得人头疼。
俞雅雅抚摸颈脖处的勒痕:“既然舍不得死, 为什么要上吊呢?现在哭又有什么用?”
“我也不想的。”那妇人嗓子发颤, 不停地抹泪:“他们冤枉我,所有人都冤枉我, 活着有何意趣, 我脑子一热便悬梁了……”
俞雅雅抚额:“气性这么大,既然都敢上吊了,怎么不找冤枉你的人算账?白白死掉,对人家一点伤害都没有, 你说你得到什么了?”
妇人道:“那、那是因为你上我身了呀,他们以为我没死,所以若无其事,但如果知道我命丧黄泉,肯定不会随便打发大夫来看看就做算……”
“哈?”俞雅雅难以置信地扯起嘴角望着她:“用性命赌气呢?亏你想得出来,冤枉你的人为什么会在乎你的生死?你想啥呢?”
妇人捏着手绢掐眼泪:“旁人便罢了,可我的夫君和儿子都信了奸人的话,我只有以死明志,他们才会知道自己错怪了我……”
俞雅雅听得脑壳疼,打量这清雅素净的屋子,黄花梨的晾衣架上搭着海清:“你是出家人?怎么会有丈夫和孩子?”
“我是薛府的正室夫人,五年前搬来城外的观音庵居住,不算出家。”
俞雅雅更是不解:“你放着好好的夫人不做,干嘛来尼姑庵过清苦日子?你们家的人没有意见吗?”
按理说古代有些头脸的门第应该不会让当家主母流落在外吧?说出去也不好听啊。
妇人闻言哭得愈发伤心:“原本我只是负气才搬出来,这观音庵本就是薛家修建的,也算自己的宅子,离镇上不远。我想着小住十天半月他们就会派人接我回去,谁知我家老爷顺势向外界宣告,说我诚心礼佛,非要留在庵里修行,他苦劝无果,只能成全……”
俞雅雅已经无语:“又是因为赌气反害了自己?我真服了。你家老爷也够阴的,顺水推舟,估计早就对你没感情了。”
“我们是奉父母之命成亲的,但一直相敬如宾,早些年也十分恩爱,只是后来……呜呜……”
“你先说完再哭呀。”俞雅雅肩膀垮下:“我得知道自己面临什么状况,否则稀里糊涂跟你一样,落得这种下场。”
那妇人闻言嚎得愈发痛心疾首:“你讲话何必如此尖锐,每个字都往我心上戳。”
“不是,”俞雅雅抠抠脑壳:“别哭了,先告诉我这是哪朝哪代,你丈夫做官还是经商?这个薛家正值鼎盛还是快败落了?”
妇人对她提出的问题很有倾诉欲,擦干眼泪娓娓道来:“薛家在瓦影镇是名门望族,祖上出过宰相,后来世代从商,家族兴盛,不仅泽披子孙,还修建义庄,济贫扶弱……”
后面的话俞雅雅自动屏蔽,已经完全听不见了。
“等等,瓦影镇的薛家,”她一下打起精神,眼睛发亮:“原来是这个薛家!我知道呀,前几天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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