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瞥了眼,悠哉悠哉地抖着腿走了。
回到大通铺,项光坐在床头背靠墙壁,手里攥着骨牌不自觉地抚摸着,脑中飞快思索,想出一条脱身之计,他要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原,付出代价也必须离开,否则待下去荒废青春,迟早变成聂老的跟班,还不如上吊算了。
有了这个念头,机会也很快出现。
两日后的深夜,营地悄无声息,所有人都在睡梦中安眠。
密密麻麻的声响逼近,聂老年纪大了,睡眠浅,听见熟悉的动静突然睁大眼,猛地起身喊道:“虫子来了,快铺网!”
伴随震耳欲聋的敲锣声,护卫队成员们纷纷从梦中惊醒,来不及穿外衣,慌忙套上靴子,提灯跑出门。
清皓月亮下,铺天盖地的尸婴虫犹如蝗虫过境,成百上千,一窝蜂涌向花墙。
温孤让等人大步跑上去,将花墙前早已备好的渔网拉起来挂在木桩上,防止尸婴虫突破食语花,成为灾祸的开端。
“大家分散,把网全部挂起来!”
花墙有多长,渔网就有多长。交错的麻线布满的小钩子,若有尸婴虫撞到网子,必定会被死死勾住,等天亮检查时就能发现。
温孤让总算亲眼见到尸婴虫的真身。
它们是一种血红色的飞虫,形似贝壳,有着肥厚的翅膀,又像吸满血的蚂蟥,软乎乎肥腻腻,生猛而迅捷。
然而当它们一头栽进花丛,却如同中了迷魂散,变得无精打采,有的挂在花苞上,有的趴在枝干旁,一只只昏昏欲睡,醉生梦死。
聂老提灯疾步走近,问:“都挂好了吗?”
温孤让点头:“我这边的网全挂上了。”
遥远的另一头由项光负责。
此刻他正蹲在花墙前,等啊等,按捺不住迫切之心,他掏出匕首伸进花丛,把距离最近的一只尸婴虫刮了下来,想让它咬自己一口。
谁知这虫子却软趴趴地发昏,活人的血肉近在咫尺,它就跟喝断片似的,起不了半点作用。
“废物,操你大爷。”项光臭骂一声,随手将虫子丢回花丛。
他眯起眼睛四下翻找,这时一只清醒的尸婴虫忽然飞到他面前,稳稳降落。
项光盯住它打量,心脏剧烈跳动,只见这只虫子足有半掌那么大,精神抖擞,与其他尸婴虫不太一样,它有尾巴,像蝎子那样高高翘起,长相怪异又恶心。
项光克制着心里的惧怕和惊喜,紧张地舔了舔嘴唇,喉咙用力滚动,再次掏出匕首,小心翼翼,试探地伸了过去。
那只大虫竟然十分配合,爬上刀具,并且顺着匕首爬到了他的手背和胳膊,最后顺着衣领钻了进去。
项光吓得面色惨白,大气也不敢出,浑身硬得宛如尸体,一动都不敢动。
大虫在衣裳里头钻来钻去,最终停在肚脐的位置。
项光突然感到猛一下刺痛,像有尖锥扎进了他的肚脐眼,瞬间酸胀疼痛,异物感十分明显,但又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。
没一会儿尸婴虫爬出来,自觉返回花丛中,就这么走了。
项光惊魂未定,捂住肚皮感受了片刻,浑身冷汗淋淋。
“成了?”恐惧之后他心下大喜:“嘿,屁事儿没有,咬一口而已。”等明天追魂手来,他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!
想到这儿项光不由得笑出声,正准备把网子挂起来,转身回头,两个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面前,一动不动地盯着他,也不知看了多久。
“元克,钟威……你们站在我背后干什么?!”项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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