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廷春察觉到纪温的情绪,也不由有些叹息:
“长公主和亲,乃是下下之策,奈何如今……
若是你祖父在朝,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……”
纪温抿着嘴,一言不发。
张廷春又问道:“你祖父可还安好?”
纪温略一思索,答道:“前些日子病将一场,如今还不知情况如何。”
张廷春蹙起眉头,他对当年的纪大将军颇为崇敬,自然不希望他有事。
见张大人面色不好,纪温又补充道:
“若祖父身子好些了,或许会前来上京城。”
张廷春满脸意外:“纪将军愿意回上京了?”
随即,他立刻对想起长公主将于四月启程前往瓦剌一事,心中立时明了。
“是为了长公主吧?”
纪温点点头:“长公主这一去,恐怕此生都不复再见……”
张廷春心中也十分不好受,昭和长公主殿下素有贤名,此举也是大周的损失!
可他比纪温知晓更多内情,也越发明白其中的无奈。
太后娘娘又何尝舍得让公主和亲?
朝中之事,他自然不能说与纪温听,当下也只是对纪温勉励道:
“如今你尚未入仕,仍需得以学业为重,否则一切也只是空谈。”
纪温收起心中繁杂的念头,恭敬应是。
张廷春又问起他的学业:“你在南淮书院念书?经史子集都读到哪里了?”
纪温一一作答,哪怕事先未作任何准备,也不慌不忙,答得头头是道。
张廷春边听边点头,他亦是两榜进士出身,学识过人,很快便摸清了纪温的底。
“你的学识已远超同龄人,但会试之中,可不是只有同龄人。每年会试都有不少潜伏多年的举子,一心只待厚积薄发,夺个好名次,以你现下的学问,只怕还是有些危险。”
纪温心中有些沉重,在秀才之中,或许他能成为佼佼者。
但走到举人这一阶级,他也只是举人之中最不起眼的那一批。
只是,自从乡试后,他还未来得及见识其他举子的实力,不知道自己与旁人的差距。如今被张大人一语道出,令他心神一凛。
他再次拱手道:“能得大人告诫,学生感激不尽,多谢大人指点。”
张廷春温和的笑了笑:“你还年轻,下回会试不行,还有下下回,比旁人的机会更多。”
纪温抿抿嘴,如实说道:
“不瞒大人,学生想要参加来年会试。”
张廷春顿时失了笑容,一脸不赞同:
“做学问急不得,以你的天赋,多积累几年,取得一个好名次不成问题,何必如此冒险?”
见纪温垂着眉眼不说话,张廷春再次劝道:
“你若是不中,倒也算是积累了一次经验,还能参加下一回。可万一只中了个同进士,这辈子顶天也就止步五品了,你能甘心?”
纪温自然不愿中同进士,可他不能不急。
若是放弃明年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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