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下手,躬身,懒散地撑在御案边沿,眼睛发亮:“要不咱再打个赌,赌你不中迷药,还会不会再碰人家一根手指头?我赌会,若我赌赢了,过去的赌约一笔勾销,我可不做这劳什子侍卫了。”
皇帝不接他话茬,语气疏冷:“往后非诏不得入内,否则你就去接替万鹰。”
接替万鹰,劳心劳力帮皇帝训练龙虎卫?
姜远可吃不了那苦。
当即摆手,闪身不见。
皇帝手持朱笔,饱蘸朱砂墨,却久久未落笔。
待听到里间动静回神,明黄袍袖已沾染不少墨痕,一滴滴,红艳艳,像鲜血。
刘全寿让人把溪云拾掇一番,额头上也抹了药,才带着人回殿。
正想禀报什么,忽听皇帝问:“太后那边,遣人禀过话了?”
“是。”刘全寿躬身上前答话,“老奴已叫人禀报太后,皇后娘娘受累,身子欠安,皇上晚些时候再陪娘娘去慈安宫尽孝。”
“你主子醒了,进去伺候梳洗。”
溪云没反应过来,刘大伴朝她瞥一眼,她才晓得皇帝这话是吩咐她的。
“是,是,奴婢这就去!”
宫婢们捧盆奉帕,鱼贯而入,其中便有太后赏赐的陪嫁丫鬟望春。
论与主子亲厚,望春自然比不上溪云,也不与溪云争宠。
一早亲眼见到溪云进了紫宸宫,后来便没再见着,她以为溪云一直随侍程芳浓左右。
论宫规,她比溪云熟悉得多,吩咐人服侍芳浓,处处妥当,有条不紊。
程芳浓苏醒过来,身子虚,心事重,愣愣的,像个没有神魂的玉娃娃,任人摆弄。
落在悄然打量她的望春眼中,便是承恩后累极了,尚未恢复的情态。
盥栉妥当,望春关切问:“娘娘想用什么膳食?奴婢这就去取来。娘娘辛苦,得好生补补才是。”
程芳浓饿得没有力气,可她也没有胃口。
望春的话不经意又撕开她伤疤,提醒着她深埋心底的难堪、不贞与屈辱。
“都退下,我只要溪云。”程芳浓撑着一口心气儿吩咐。
望春等人不敢违逆,当即退出去。
溪云近身,程芳浓坐在妆凳上,无力地靠在她手臂侧,红着眼,珍珠大的泪一颗颗滚落:“溪云,我该怎么办?我好想出宫,好想阿娘。”
昨夜的事,皇帝必然压得极隐秘,直到想要她命的那一刻才会宣扬。
眼下她还在紫宸宫里,还有一群宫婢好生伺候着,说明那事还无人知晓,溪云定也不知晓。
忽而,她想到什么。
“溪云,你早些时候去了何处?是不是他们安排你办旁的差事了?”说话间,她抬眸看清溪云的脸,这才注意到她额头,讶然又心疼,“你额头怎么红肿了?”
溪云已落了许多泪,此刻已明白,哭也没用,她得宽慰小姐,让小姐能撑下去。
小姐不知她那时在屏风外,她便假装什么也不知晓,假装没受责罚,免得小姐更添一份难堪与担忧。
“娘娘,承宠是好事,您别哭了。”溪云轻柔替她拭泪,故作轻松,低声宽慰,“这样一来,太后总算能放心,不会逼您太紧。”
“至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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