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要为地下的死鬼皇帝守贞,可私底下,谁能管得了她床笫间的事?
只要这侍卫心系于她,一切都肯听她的,不求名分,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野心,她也可以不杀他,特意将他调至自己身边。
让他做她的近卫,做她的入幕之宾。
胡思乱想间,不知侍卫何时走了,帐外传来皇帝沉郁的声音:“朕倒不知,皇后也能如此热情,果真是污了朕的耳。”
许是嫌龙床被他们这对奸夫□□弄脏了,皇帝并未撩帐进来,程芳浓拿衾被蒙住耳朵,根本不理会他的酸话。
他可真是病得不轻,竟能在外头听到这时辰。
气吧,气死了,她的好日子才真的来了。
天寒衾暖,程芳浓睡得沉,起得也晚些。
祸害遗千年,皇帝没气死,还照例为她准备了汤药。
程芳浓接过来,没像往常一般爽快饮尽,而是冲屏风外侍立的,等着伺候她梳洗的宫婢们吩咐:“都先退下,今日本宫与皇上有私密话说,可不能叫你们听了去。”
她语气娇纵含笑,宫婢们皆应声告退。
唯有皇帝,察觉到她今日的不同,端凝着她气色极佳,艳若桃李的的玉颜,暗暗思忖。
程芳浓双手捧着药碗,对着温热淡薄的雾气,轻嗅了一下。
她确定,就这就第二剂的方子,她日日所吃的。
“皇上,这碗里是什么药?”程芳浓状似随口一问。
皇帝眉心微动,想起她昨日在宫巷间落泪的一幕,也想起刘全寿回禀的话,太后借口身子不适,召了张、李两位太医过去诊脉。
再看看她端在手里,迟迟不肯吃的药,皇帝瞬间明了。
也清晰看到,他们之间又多了一道沟堑。
他不动声色,淡声应:“自然是避子药。”
“是吗?”程芳浓捧着药碗,微微发颤,唇角竟还能维持浅笑,“要不要臣妾把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都叫来,把太后也请来,好好验验,这究竟是不是?”
她果然知道了,昨日竟没着急质问,比他想象中沉得住气。
若非注定敌对,他倒是很欣赏她这份心性。
皇帝接过药碗,凝着汤药表面晃动不止的涟漪,轻描淡写应:“不必了。”
“对,这只是一碗再寻常不过的,补身助孕的汤药,药性温和,并不会损害皇后身子,你又何必事事洞明?”
补身,助孕。难怪她喝了这样久,胡太医什么也没察觉。
程芳浓心口一块悬了一日的石头,重重坠至心底,沉甸甸的。
“第一次喝的那碗,才是真正的避子药,是不是?”程芳浓盯着皇帝,想到被骗了这样久,终忍不住难受,“为什么?为什么!”
因为,只有那一晚,是意外。
之后的每一次,皆在他掌控之内。
从前,他日日饮的是黄连水,根本不是什么续命的药,不过是在人前做幌子。
后来他便让胡太医将那黄连水,换成了避子药,至少没那么难喝。
太后盯她盯得紧,若让她喝避子药,很快会被察觉,而他自己喝,一样能避免她怀上他的骨血。
他们的结合本就是罪孽,他绝不允许这罪孽延续,让程家有任何捏住他软肋的可能。
不过,这些事,他怎会告诉她?
唯一算漏的是,她自己发现了药的不对。
他们之间充满了欺骗与算计,绝无可能像寻常夫妻那般相处。
W?a?n?g?址?F?a?布?Y?e?í????ù???ē?n?2???2???????????
雪中,伞下的贪念,是他痴心妄想了。
此刻,谎言被拆穿,皇帝出奇地冷静。
他浅饮一口那汤药,状似体贴入微:“温度正适口,皇后趁热喝了吧。”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