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毕,便将药碗往程芳浓唇边递。
乖乖的,就像一无所觉,做个不会忤逆他的小皇后,他才能说服自己,她与程家其他人不一样,他该怜惜她,不杀她。
程芳浓手撑在身后,身形后仰,连连摇头:“我不喝,我不会再喝这些药。”
“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?乖,喝下去,朕就告诉你。”皇帝温声诱哄,姿态强硬。
程芳浓仍闪躲,坚决不肯喝。
皇帝忽而着恼,没了耐心,捏起她下巴,往她嘴里灌。
可程芳浓唇瓣紧闭,汤药顺着她脖颈滑落,洒了一身。
松散的襟口露出一抹雪肤,布着昨夜亲昵的证据。
薄软的衣料被浸湿,贴在身上,曼妙又可怜。
她眼中的倔强,他心口的绞痛,皆让他恨极。
恨她,更恨他自己。
皇帝一面暗骂自己,一面扯起衾被裹住她身形。
药碗滚落毡毯,洇出湿痕。
屋内清苦弥漫。
他大掌紧扣她双肩,说着言不由衷的狠话:“程家不是很想要个孩子么?朕就成全你,让你生个小野种,和程家一起,美梦破灭,万劫不复!”
“放开我,你这个疯子。”从他冲动说出口的话里,程芳浓终于明白,他为何处心积虑让她吃这助孕的药。
她所谓极易受孕的体质,大抵便是靠这一碗一碗的汤药养出来的。
“朕是疯了。”皇帝盯着她红润的唇瓣,眼神晦涩发红。
他一定是疯了,才总也放不开她,白日夜里都不受控地惦记着她。
他就是疯了,才会在看到她痛苦的时候,心疼不忍,优柔寡断,比她更痛苦!
“被你这个女人逼疯的。”皇帝恨恨吐出这一句,连他自己也未料到,他会狠狠堵住她的唇。
作为皇帝的身份,他不该吻她,也从未吻她的唇。
一则,他抗拒自己的贪念。二则,不想被她察觉,夜里亲她亲不够的人是谁。
后知后觉自己越过极为危险的线,打破了自己设的禁障,皇帝身形忽而僵住。
程芳浓只尝到他唇齿间的药味,淡淡的,清苦的。
趁他不备,她推开他,挥手朝他侧脸扇去。
本以为他会躲,没想到,啪地一声脆响,结结实实。
程芳浓脸色煞白,脊骨几乎是靠着一股不服输的怒意撑着,她浑身发抖:“你不嫌弃,我却挑嘴。”
“别碰我,你让我恶心。”
皇帝卑劣,喜怒无常,他会打女人吗?
程芳浓一阵后怕,拥被往里躲。
不知怎么的,皇帝没还手,没动怒,一言不发地走了。
他的背影,甚至有些失魂落魄。
程芳浓看不透,索性不看,不想,去盥室漱了几次口,方才平复。
避子药她是不指望了,以她如今的体质,以及她与侍卫欢好的频率,只怕早晚会如皇帝的意。
皇帝真是恨透了她,恨透了程家,才会这般阴损。
他不仁,便休怪她不义。
蒙着红绸,等侍卫来的时候,程芳浓倚靠软枕,想得透彻明白。
若是怀上,生下来就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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