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地方,一家很大的KTV。季风廷跟在梅梅后头,他来这种场合的次数并不多,被迂回的走廊绕得晕头转向。梅梅很客气地引路,说季老师这边走,找到地方,在前头替他推开包厢门。
混着冷气,一阵喧嚣的音乐声霎时扑面而来。
季风廷并没有第一时间往里探头,上前两步撑住门,让梅梅先进去,自己在后面,轻轻关门,转身,果然见到一副他或许永远无法真正从容适应的画面——所有人都在这刻齐刷刷看向自己。
季风廷视线一扫,迎着数不清的目光,见到江徕正静静坐在中心。光线不好,他上半身隐在昏暗中,季风廷只看清江徕夹烟的手和朦胧的轮廓,但他知道他也在看他。那道视线又冰又利。
“风廷来啦。”张副导端着酒杯从人堆里起身,向季风廷招呼,“愣着干嘛,快过来,等你好久了。”
张副导一开口,旁边的人便凑趣儿地起哄:“来晚的人要先自罚三杯!”
于是季风廷不由自主迈开脚步,往前,背后像有一只未知形状的大手,那是成人总要遵循的社交规则,紧系自身前途的关隘,是命运催人前行的鼟鼟。
“好啊。”
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,到主桌前,从善如流地对他们笑,俯身拿起来酒杯,正要再拿酒瓶,谈文耀叫住他,有些怠倦:“今晚是特意给风廷接风的,哪有让人一来就罚酒的道理。”说完他随意指了旁边的空位,“先坐吧。”
季风廷摇摇头,笑说:“是我来迟了,罚酒应该的,谈导,您就让我表现一下吧。”
满满一杯,眼都没眨,季风廷一仰头便给自己灌进喉咙。大伙很捧场地鼓掌叫好,但江徕必然不会在其中。酒精的刺激使他视线模糊,气血上涌,他什么也没想,谁人也没看,接连往杯里倒酒,三杯饮得一滴不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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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瓶酒喝光,拿了新酒瓶,季风廷转向谈文耀,要敬他:“先给谈导赔个不是。”
谈文耀夹着烟看他,没说话。张副导忙搭住季风廷的肩,将他按在座位上,玩笑似的:“好啦好啦,哪儿来那么多规矩,再说了,你现在就喝这么多,待会儿哪儿还有发挥的余地?”
季风廷捏着酒杯坐下,脸上仍然挂着笑意。这位置在包厢最中间,本来是张副导的,但他推着季风廷坐下,于是季风廷便和江徕呈一右一左,坐到了谈文耀身边。
张副导紧挨着季风廷坐,问他:“怎么不早点过来,一个人躲屋里干嘛呢?给你打电话也占线,群里消息没看着么?”
季风廷还是那么笑着,像是一台提前被设定好基础参数的机器。他只能这样,只有笑。因为他总不可能告诉大家,在他们等着自己的时候自己还在床上神游天外,也总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说在此之前自己根本没有收到任何人通知说,今晚要举行一场宴会,今晚这场宴会是特意用来为自己接风。
“睡着了吧。”谈文耀靠在沙发上抽烟,又问,“吃饭了没?下工那会儿你就该跟我们一起走,还麻烦小江差人回去一趟叫你。”
季风廷抬起头,血液里的酒精浓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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