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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风廷往江徕的方向走,杯中酒液晃荡,散发出馥郁的香味。“是。”他听到自己说。

落地窗映着里里外外的光影,江徕看着窗,目光似乎并不落在某处:“季老师想对哪一场?”

明明一口酒也没沾,季风廷却感觉自己醉极了,他声音放得很轻,说:“哪一场都可以。”

江徕忽而转头看着他。

大家都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许多年的人,不需要谁来提醒,他们彼此都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心知肚明。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心知肚明,所以江徕笑了。一个十分浅淡的,带有微妙讥讽的笑。

他见过这个笑。季风廷想起来,那是好多年前,他见江徕的第一面。他那时的房东是个老奶奶,独居,人很和善,季风廷常去帮她修些小东西,那天他替她换水管,在傍晚时拖着湿淋淋的一身回家去,就在一个转弯,他家楼下的路牙边,江徕就站在那里,从地上捡起半截烟头,咬在嘴里,背着煌煌的落日点燃。季风廷愣在不远处,江徕再抬头,见到他时,便眯着眼睛吐出烟圈,对他露出来这样的笑脸。

“坐吧。”江徕这样笑着说,“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
将酒杯在茶几上放好,季风廷在江徕对面坐下,脚尖朝着门的方向。

季风廷其实是个好学生。可能比起大城市的小孩,他差得远,不过至少在他从小长大的地方,他拿过小红花、拿三好生、拿优秀班干,他最先解开老师出的函数题,擅长对历史材料进行纵观古今的分析,唯一不及格的一次考试,是半场时胃病发作,答题卡只填了三分之一。

但他预感今日他会拿个零蛋。该怎样跟分手多年的前男友——跟日日合作亲密戏份而实际上已与自己天悬地隔的前男友——在下工后、同一间屋里单独相处,有着如此难度的题目,从没有老师教他解过。

“我知道可能不大合适,”季风廷尝试着说,“本来大家时间就紧张,是我拖累大家……我真的觉得,很惭愧……”

尴尬到僵硬的言语,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,这很合适,说这种话时坦坦荡荡才不正常。季风廷别过脸,他看着脚尖,薄薄的影子印在地毯上。

“所以谈文耀让你来找我对戏。”江徕平静地叙述,一刀将遮羞布利落划破,“对什么戏都可以。”

眼前的影子竟然缭乱起来,季风廷认为,恐怕是酒香的肇因。这杯红酒究竟度数几何?尽管不合时宜,季风廷却很想立刻端起来饮尽。

江徕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,到如今的地位,见过的玩过的太多,旁观季风廷今夜的一言一行,不啻于看小孩子夸张而幼稚的汇报表演。荒谬、可放在影视圈里却又万分寻常的事情,季风廷做得生疏又错漏百出。

没有等季风廷回答,江徕又问:“是这样吗?”

是这样吗?

交际场上,季风廷也算经过诸多磨炼,自诩是个圆滑玲珑的成年人,却在这个曾与自己不知有过多少次彻夜长谈的人面前,变得计穷力竭。

曾几何时,他幻想过,既然自己选择再次踏进这个圈子,那么终将有与江徕见面的机会。或者是某个晚会上人群里遥远的一瞥,或者是影视城里碰巧打一个照面,又或者,他们会在某个圈内人频繁出没的餐厅擦肩。娱乐圈这样小,他们总是要撞上面。

如果有幸,江徕对当年在西薮巷度过的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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