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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紧紧抓住扶手,眼睁大,似乎被人从美梦中强行唤醒。魔力消散了,腹腔的绞痛洪涛一样卷土重来。

他突然明白那个晚上,下工后,为什么江徕要特意找来,说那句话,告诫他,“不要做多余的事情”。

不要做多余的事情,言外之意,不要试图上赌桌,拿自己当筹码,用这样蠢笨的手段邀名射利。

——原来是这样。

“季风廷。”

季风廷凝视地板上反光的灯影。或许适才那几分钟的美梦就是现在这片灯影,玻璃一样,凛凛碎了满地。

“季风廷。”

季风廷笑了。不是像平常那样用笑当面具、做盾甲。由衷的,他觉得自己真好笑。

“季风廷!”

有人抓住季风廷的肩,力气很大,季风廷因此抬起头,露出来死白的脸色,汗湿的额发垂下来,紧贴眉骨。他的笑容没有时间收回。

江徕攥着一堆纸单,见到季风廷这副模样,整个人愣住了。

隔着口罩,也能看出,他露出来一副好像极其难以理解对方的神情。

“季风廷,”江徕看着他,轻声问,“你现在究竟,是脑筋打结了,还是根本少一根啊?”

第17章 无名无姓的人怎么可以站在山巅

成人世界里有许多法则,沉默是其中之一。在一段对话中,沉默者用无声的方式传达内心的情感与想法,它其实本身就是一种答案。

多微妙啊,只需要适当闭上嘴巴,便能让人体会到轻蔑、抗议、震撼、悲伤、屈服……那样多丰富的隐喻。

常用于影视作品里,沉默也是一种艺术,是语言的断裂,情感的峰巅。他们是演员,自然比普通人更了悟沉默的力量。而季风廷沉默的逻辑相当简单,客套话说尽,其余他只能闭口不谈。因为他与江徕的生命曾有几百个日夜相互交叉,那一部分陈迹如同身体中延伸生长的神经,藏匿在血肉里、皮肤下,只要不去主动触碰,便可过得风恬浪静、不知痛痒。

季风廷很有这样一番经验。

所以不接话、不作答,他知道窗户纸背后什么景象,是血淋淋闹纷纷,那些缠夹不清的因果、难辨是非的选择,一捅破就要祸生不测,如此牵一发动全身,于谁也没有必要。

好在,江徕应当也有这样的共识,他垂视着季风廷,并没有催促他发言的意思,或者他适才那句不是问话而只是慨叹。季风廷默默着,空气冰凉,不知过了多久,大厅四角好像慢慢漂浮起来,变平面,像一张曝光过度的相片,惨白色。

焦点里,江徕的面目模糊不清,惝恍之中,季风廷似乎听到他轻叹一声气,声音像隔着水雾。而后,江徕弯下腰,搀起来季风廷,带他向诊室走。

季风廷任他动作,病痛的冷汗从额角缓慢地往下颌爬,此后的记忆如同幻景,穿白大褂的医生永远冷静温和地说话,急性肠胃炎,需要挂水、留院观察,季风廷反应迟缓地点头,不知要作何言语,江徕便替他答,好的,谢谢医生,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注意吗。

仿佛身体机能与社会机能同时退化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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