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估计啊,这事儿多半是你那前老板挑起来的,公司垮了也不安分着呢。一有人起头,那些老同学老朋友的,眼见着你现在好起来了,心里头铁定是挠得慌,落井下石多出气啊。”丁弘把水杯给他取走,又替他拢拢衣服,“也就是你哥我,一出事就马不停蹄几千公里赶回来,生怕你小子受委屈哭鼻子。”
“是啊。还是我弘哥最好。”季风廷冲他笑笑,一笑,嘴唇上干涸的皱褶被牵动裂开,鲜血珠子立刻沁了出来。
丁弘手忙脚乱地找来纸巾,边给他擦边抱怨:“这么大的人了,连自己都照顾不好。”
季风廷任他处理,闭着眼睛没说话,丁弘唠叨着起身,扔掉纸团,走到季风廷厨房,打算给他熬锅粥,问他,想喝白粥还是青菜粥啊,又嘟囔,冰箱里也没见着二两肉。
其实丁弘说的这些,季风廷早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,他还知道,卖给营销号谭小菲消息的,多半是从他这里借了钱就再杳无音信的陆文昊。不过季风廷没心情也没精神关注外界评论,因为这些声音实际上对他来说都不重要。
等丁弘把粥煲上出来一看,季风廷又缩在沙发里睡着了。他在原地站了会儿,手机忽然震了下,打开是他跟一个黑色头像用户的聊天界面,寥寥几句交流,这人发来新信息,他作简短回复,等了几分钟,门口出现渐近的脚步声,丁弘走过去,拉开门,低声说:“轻一点。”
门外那男人进来之后,丁弘抬抬下巴,示意他看沙发:“睡着了。”
男人走到沙发边,垂眸注视了季风廷很久,他拿下帽子和口罩,口罩之下分明是张俊极的脸,丁弘一看那张脸,心里就烦躁起来,却还记得要控制音量:“液输过了,粥也熬上了,就是得盯着时间让他起来,吃点儿东西再吃药。我老婆那儿有点急事,今晚就拜托你了。”顿了下又说,“其他人……我真的不放心。”
江徕“嗯”了声,他还是那么看着季风廷。才一会儿时间,季风廷就睡得两颊红扑扑,额上还有汗。静了半晌,江徕忽然伸出手,用指背轻轻去探季风廷的脸颊。
被这么抚摸,季风廷睫毛都没颤一下,他几乎是在昏睡。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丁弘拿了行李,穿好鞋,正要出门,又显得迟钝。
他没转头看那两人,只是在几秒的沉默之后讲:“他不说我也知道,这些事被揭出来,你跟他闹别扭了吧?本来有些话不该我说的,只是你们两个性子都倔,别人不说,好多事就能藏心里头一辈子。”他说,“当年风廷丢了谈文耀那部戏之后,其实并没打算退圈,也根本没舍得就此跟你分开,但这事儿闹到了公司高层,被那个禽兽注意到——你在这圈子里头混了这么久,应该明白他们折磨人的手段。我也是那天去他家,见到他鼻青脸肿,才搞清楚他那段时间都在做什么。”
江徕没吭声。
丁弘深呼吸一口气,太详细的事情他并没多讲,把声音放得很低,说:“我明白你心里不好受,可是站在风廷的立场想,很多事情,他真的身不由己。况且你知道,在事业最低谷的时候,看着对象抛下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山顶,一步一步远离自己,而自己怎么追也追不上的感受么?风廷也只是个普通人,也有七情六欲,爱情和事业都快要失去了,而路子往哪儿走都走不通的时候,当然会难过,会怨愤,会自暴自弃。好些因果,也就在这种时候种下了。说这些,我不是想要劝你什么,只是风廷老是怕你对他失望。你要记住,照我说,失不失望的,你没有这个资格,他就是太傻,太在乎你,在乎自己最难看的时候被你看见,在乎自己没有做到最好,没有赶上你的脚步,所以对自己失望罢了。”
他说:“我就说这么多,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,不要对他那么求全责备了,你不心疼他,我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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