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分离,是师兄为了履行跟鬼面的约定,跳下无尽海,回到过去改写他的前半生。
一去就是四年。
整整四年。
冰冷、空洞、死寂、阴暗。
这一次没有刻骨铭心的恨意支撑他活着,只有漫无目的的等待。
师兄,你说让我等,可你又让我等多久呢?
没有期限。
是他忘了向师兄讨要期限。
师兄不懂他为何憎恨另一个时空的自己,师兄永远都不会懂。
当另一个时空的画面与记忆传输而来时,带给他的不是温暖,而是无穷无尽的恐惧。
你没有告诉我要等你多久。
如果,你留在那儿,永远不回来了呢?
我该怎么办?
我只是你漫长生命中一个偏执阴暗、需要被拯救的插曲。
我们之间的感情起始于你的怜悯。
没有我,你的生命依然明媚如光。
可我呢?
我不能没有你。
我们之间的感情,决定权都在你手中,你可以随时脱身,随时结束。
可我不能,我没有选择权。
从你选择拯救我那一刻开始,我便甘愿沦为了你的附属。
倘若你要离开,我该怎么办?我只是一个无能的附属品。
除了……用卑劣的手段强行挽留,我还能怎么办?
“咔哒。”
一声清晰的脆响回荡在殿内,闪烁着幽光的玄铁锁链,锁住了面前之人白皙的手腕。
锁链的另一端,被他死死攥在手中。
“师兄……我也不想的。”
他不敢看师兄的眼睛,怕从中看到厌恶、恐惧,或者……怜悯。
“我不想这样的……”
“是你逼我的。”
他不断重复着,像是在做绝望无力的申辩。
他口口声声说着“是你逼我的”,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过错推卸,减轻内心的负罪感。
可心却在一片片碎裂,沉入冰冷的自厌深渊。
他想,师兄现在一定后悔了,后悔回来,后悔看到他这副疯癫丑陋的模样。
师兄喜欢的一定是那个在另一个时空里,被他亲手呵护长大的、没有阴霾的“慕子笙”,而不是他这个被四年等待折磨得面目全非的怪物。
预料中的挣扎、斥责并未到来。
楚泗乔只是低头看了看那束缚,然后,轻轻地、带着无奈地叹息了一声。
他抬起未被束缚的手,没有丝毫犹豫,搂住了慕子笙紧绷而颤抖的腰身。
慕子笙浑身剧烈一颤,僵在原地。
楚泗乔仰起脸,对上那双充满血丝、交织着疯狂、痛苦和恐惧的眼睛,他清晰地看到了深处那几乎将他淹没的自厌。
他心中酸涩无比,面上却努力绽开一个温暖而带着纵容的笑意,声音轻柔,如同誓言:
“如果这样能让师弟安心,即使被锁一辈子,师兄也愿意。”
所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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