玛丽对这样的呼喊非常满意。
坦白说,这样仓促准备出来的仪式其实非常简陋,用来照明的不是蜡烛而是简陋的树枝火把、铺在地上的不是红色毛毯而是稻草木板、就连礼炮都要用船上的炮弹临时代替,不要说注重礼仪的法兰西王室,哪怕是来个英格兰大贵族,看到这所谓的迎接女王仪式恐怕也要哈哈大笑。
但是在上辈子无人欢迎的对比下,玛丽已经心满意足。
至少这一次,她通过民众们的欢呼,勉强保下了自己身为君王的颜面。
一路走到城市中央,玛丽来到了博斯维尔准备好的下榻地点——一个贩卖油脂的商人住宅。
这个老商人名叫葛兰,信仰天主教,已经丧妻,有一儿一女,之前街上那些淋了油脂的火把也是他提供,玛丽拖着一路走来已经脏污的裙摆走到这栋屋子前,看到门口甚至还临时搭了一个用丝绸扎制的花架,而老葛兰就带领全家在门边,无比恭敬的迎接了女王。
以苏格兰的贫困而言,狠心用丝绸来迎接只住一晚的女王堪称大手笔。
之所以寻问的这么仔细,是因为玛丽心里面一直有个计划,只是找不到可靠又精明的商人去执行。
现在看见这个老商人这样小心奉承后,玛丽立刻和他多攀谈了几句,又将一枚珍珠胸针赠送给了他的女儿,暗示将来可以去往荷里路德宫继续与她相见。
老商人葛兰满脸喜出望外,只觉得今晚花了他大半年收入的小心思果真没有白费。
……
一直到第二天中午,前来迎接女王的众位贵族们才骑着马姗姗来迟,赶到了雷特迎接女王。
说是来迎接女王,可是这些苏格兰勋爵根本没有准备来迎接玛丽的任何东西,没有马车、没有卫队、没有仆从,有的只有一张张不冷不热的面孔,在黑色貂皮和帽子的映衬下,仿佛写满了“你能把我们怎么样”的有持无恐。
空有女王的名头、手中没有半点实权的玛丽现在也确实不能把这些勋爵们怎么样。
而在这些勋爵当中,最愿意做表面功夫的居然是玛丽的异母兄长——已经掌握了苏格兰大权的莫里伯爵詹姆斯·斯图亚特。
作为同属斯图亚特当中的一份子,莫里伯爵能摄政的最大原因就是上任国王之子、现任女王兄长的身份,当然不会允许其他勋爵们不尊重女王,或者说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不尊重女王,因为这样会连带着动摇属于他的威信。
所以莫里伯爵在简单的行礼之后,就立刻面露抱歉,弯腰说道:“陛下,请您宽恕我们的来迟,实在是苏格兰的天气一向阴沉,昨日一场出乎意料的暴雨打断了我们的到来,导致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迎接您的到来。”
其他勋爵们见到莫里伯爵领头,也立刻有样学样的弯腰向女王抱歉。
经过一夜安眠,晨起又是精神抖擞的玛丽坐在客厅里的唯一一张椅子上,看不出任何不悦,点头说道:“倘若真是因为天气原因才会来迟,我当然不会怪罪任何人,请起来吧,各位勋爵。还有我亲爱的兄长詹姆斯,自从在法兰西分开以后,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面,请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。”
莫里伯爵依言走过去,让玛丽仔细端详他。
今年三十岁的莫里伯爵身材高大、勇猛,胡须修剪整齐,目光机敏而性格沉稳,对待玛丽的态度恭敬与亲热具备,站在一众勋爵里也像是鹤立鸡群,比起精致优雅的像一副油画的玛丽,他的外表才更符合人们对于一个英勇首领的定义。
玛丽端详了莫里伯爵几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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