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不信仰天主教,和你不一样,来自罗马的教廷只会让我打心眼里觉得厌恶,哪怕我是天主教的合法婚姻所生,我也绝不接受如此腐朽的信仰。”
“最后,真正令我放心不下的国家和侍女仆人。我希望……”伊丽莎白女王抬头凝视过来,“……希望你能真正照顾好英格兰,像是对待你自己的故国、对待苏格兰一样珍惜爱护这个国家。此外,那些忠诚于我的仆人们,请将我的遗产部分分给他们,让他们当中年老体弱的可以安心养老,年轻的也可以靠一笔丰厚的赏金嫁人或娶妻生子,过上尘世间安宁幸福的生活。”
玛丽默默的听着,情不自禁的想。
伊丽莎白真的是一个女王,一个真正的、举世无双的女王。
这些要求玛丽都同意了。
说完这些话后,伊丽莎白一世仿佛也失去了所有交流的欲望。
她没有再看一眼苏格兰女王,而是走到十字架面前跪下,闭上眼睛,紧紧握住了玫瑰念珠,开始了对着上帝认真无比的祷告。
“全能仁慈的天主,你慈悲为怀,从不拒绝向你呼求的人。你知道我的有限和软弱,面对生命的终结,我怀有恐惧、不舍,求你垂怜弥留中的我,减我身、心、灵的痛苦,使我因你的慈爱获得力量,平安地走完今生的旅程,回归你的怀抱。”
“——阿门。”
昏黄摇晃的烛光下,伊丽莎白一世在胸前画出十字,平静低柔的声音,如同溪流一般,悄悄的流淌在的塔楼房间里。
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,该送上的毒药也已经送了。
玛丽没有再讨人嫌的打扰伊丽莎白最后的安宁时光,悄悄的走出去以后,让人找来了新教的牧师,紧接着就坐上了返程的马车。
“……陛下,您哭了?!”赛顿惊骇的说道。
刚刚做稳的玛丽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,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眼泪了。
“是的,是的,也许在你眼里,这是豺狼和毒蛇假惺惺的慈悲……”苏格兰女王头靠在车厢壁上,缓缓闭上了眼睛,声音在黑夜里,带着深深的疲倦,“……但是,我真的感到了难过。”
她血缘最近的亲人,她命中注定的死敌。
……
伊丽莎白一世的葬礼结束以后,就是玛丽再一次回到伦敦时,登基为英国女王的庆典。
威斯敏斯特的大教堂中,管风琴和民众欢呼的声音在远方广场里响彻云霄,近千名贵族的观礼下,玛丽低头涂抹圣油,再一次正式的带上了那顶圣爱德华王冠。
她的称号再一次变更了,现在是“蒙上帝恩典,英格兰、苏格兰、法国和爱尔兰国王,信仰的守护者玛丽一世”。
“天佑玛丽女王——!”
不知道是哪个人带头这么喊了一声,紧接着贵族们开始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,异口同声的喊着天佑玛丽女王,这也是一种另类的、对新女王的示好。
盛夏的阳光,顺着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玻璃花窗透露进来,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,染出绚美的色彩。
教堂的两边,花童们用尽全部力气,毫不吝啬的将一捧捧花瓣抛向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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