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去那里做什么?”
“明面上拿着兵部的腰牌,拿走了之前的一份案卷。”江夜想了想,猜测道,“听说邵大人一直跟他不对付,此番落魄,或许是专门落井下石去了。”
赵宸贺嗤笑一声,根本不信。
他眼角一转,转向云成:“你说呢?”
“嗯?”云成筷子上还夹着条炸地酥脆的小黄鱼,咽下汤疑惑地问他:“什么?”
“没事。”赵宸贺转头继续跟江夜说,“别搭理他,由着他们斗。”
说着,他话音一顿,眼角顺着余光看向一旁:“死哪个都不亏。是吧云成?”
云成冷不丁又被点了一次,小黄鱼也不吃了,放下筷子漱口。
赵宸贺光明正大看着他:“继续吃啊,已经知会了福有禄请假,等会儿直接去万年殿见皇上就行,不着急。”
“吃不下。”云成漱好口,把杯子放回桌上,“你话太多。”
赵宸贺看着他伸出的手腕上昨晚留下的痕迹,心里刚升起的一点不虞败的干干净净,仅剩下亲昵。
他跟着他一起站起身,云成道:“赶紧着进宫吧,托你的福,御史台此刻正在朝会上骂我呢。”
赵宸贺跟上他步伐,想牵他的手,又控制住了,只能摸着鼻尖道:“还有我,骂我们俩。”
云成一路上想好了怎么跟天昌帝解释,然而他命里有福,并没有迟到——天昌帝晨起不适,今日朝会晚了半个时辰。
二人刚好赶上了。
云成松一口气的同时有些恼。
恼自己不该放纵。
从万年殿出来,云成脚步放慢了下来。
福有禄跟在一旁送他出殿门,云成扫了一下四处无人,状似随意道:“近日皇兄身体有恙,辛苦福公公费心照料。”
“十二爷哪里的话,”福有禄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,“这都是咱家应当做的。”
云成笑着答他,两人一直出了门,云成才说:“公公晚上有空吗?”
福有禄狐疑看着他。
云成随口解释道:“明日我就要南下,晚上备了薄酒一桌,想请公公大驾,谢公公今早为我周全迟到的事情。”
‘大驾’二字把福有禄惊得不轻,慌忙看了四周一遭,擦了擦额间的汗:“皇上晨起的确不适,咱家才有机会请他先宣召太医诊治,推迟朝会时间……您在宫内注意言辞哇,折煞奴婢了。”
云成心无城府地笑着说:“咱们自己人,不说外人话。”
福有禄看了他片刻,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他笑着摆手,眼珠一转,半是提醒半是打听道:“宵禁以后禁止夜出的,您怎么……”
“时间上来得及。”云成这时才说:“廷尉也在,咱们三人一桌,公公权当给我们送行。”
朝会时南下的人员最终敲定下来,工部、刑部、御史台各一个,再加一个赵宸贺。
他明面上一道随行,实际上却行监核考察一职,领的是钦差的名头。
赵宸贺这会儿也没提什么四个人数不吉利的鬼话,痛痛快快地应了。
福有禄听见有赵宸贺在,犹豫了片刻,还是应了:“成,那咱们早开始早结束。”
云成由着他送出很远一段路,直到能看见宫门口,才笑着告辞。
福有禄原路返回,云成则继续向外走。
出了宫门,穿过通明长街,在户部跟前遇到迎面走过来的沈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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