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,却没料到她刚刚挨近,对方猛然大力甩摆挣脱起铁链来。
他双手都被困束紧牢,自不会实际伤到她,可宁芙还是因受到惊吓,而脚下一滑不慎摔进了污水里,她并不擅水性,一时惊慌失措被冲击着站都站不稳,于是只得借着求生本能去寻找依附。
情急之下,她别无选择地伸手抱住那人的脖颈试图去环贴,语气更是不自觉的带上几分娇柔哭腔,“救,救我。”
见状,陈觉与一众守卫瞬间大惊,忙责令命人打开水阀将水位降下,可当下公主浑身皆湿透,他们识相闭目赶紧转身,不敢冒然下水施以捞救。
与此同时,刚刚得获喘息的宁芙脸色不禁稍稍晕红,也不知是受到惊讶过度,还是意识到此刻自己正被那奴毫不避讳地挑衅盯看。
她咬咬唇,刚想责令他闭眼,却被其趁机附到耳边,开口极具沉厉。
韩烬讥嘲:“小公主,到底是谁救谁呢?”
作者有话说:
第4章
言落,韩烬没等宁芙回话,只抬眸淡淡扫过她身后陈觉等人,随即冷嗤一声,双手握拳绷力,青筋暴起间轻易便挣开了束缚住他手脚的铁链。
他再次移眼看向宁芙,无视她因惊诧霎时瞪大的眼睛,直接伸手过去托上她的纤腰,稍提力便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。
“你……”宁芙紧张抓着他的手臂,白葱指尖也随即沾到了他身上的血污。
对方全程缄默着,做完这些,他脸色闪过片刻的虚弱之态,却又很快掩饰完好,宁芙没顾得那么多,上岸后便强忍着浑身湿淋淋的那股难受劲,赶紧从旁扯过一块干布裹在身上,擦身又擦发。
简直哪哪都脏……宁芙从头到脚垂目审视自己,自觉嫌恶地拧紧眉头,恨不得当即给自己剥去层皮,再抬眼,她心有余悸地瞥眸去看那人,却发觉他脸色忽的沉得厉害。
他盯着她的银白云纹衣袖上蹭到的红污,眸透阴鸷,之后若无其事地挪开目。
宁芙抿了抿唇,忽的意会出什么,她想说自己并不是因沾到他的血而心生嫌弃,只是觉得牢水混沌污浊,可她刚要开口,对方已不耐地阖闭上了目,根本不给她出言的机会。
“陈副尉,今日我不慎落水之事,你不要传告给我二哥,只当无事发生就好,不然你也免不了受责,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
宁芙定睛,强作镇定地对下交代说道。
闻声,陈觉这才敢转过身来,待确认公主安然无事后,他先是松了口气,之后又目光复杂地盯住被犯人轻易挣脱的铁锁刑链上,神色变得若有所思。
宁芙也看过去,却没有思疑什么,只当铁链原本就有坏损,不然只凭一人腕力岂能随意挣离。
宁芙:“兵营水牢看样子是年久失修了,若链锁一挣就断,不是都成了表面功夫,你们也该上上心,尽心尽力为我皇兄分忧才是。”
听得此话,陈觉心中更犯犹疑,他腹诽作想,这水牢中的一应刑拘关锁,分明都是年初时才新换的,可一受伤弱力之人如何能只凭蛮力就将铁锁轻易挣开?想想,大概是兵营中有人从拨款银两里偷偷抽得油水,买来了些粗制滥造的玩意以次充好,否则实难解释得通。
至于公主落水一事,除非他不想再要头上这顶官帽,否则怎么可能主动去提,依着太子殿下对五公主的重视与溺爱,他若敢交代说明公主在那男奴面前湿了身,还情急之间缠颈抱住,那简直就等于主动找死。
思及此,陈觉只觉背后浸冒冷汗,于是忙拱手保证道,“今日之事确是属下犯下疏忽,还请殿下能网开一面。至于水牢内发生的一切,殿下自请放心,属下绝不会对外传出半个字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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