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添——”孟如韫脸色一沉,气也不是笑也不是,“陆明时,你也太荒唐了。”
陆明时心虚,见沈元思正支着脑袋与众人一起看热闹,先把人都赶出了营长,拉着孟如韫到一旁细细商议。
“成亲这事,我也是三番五次同你确认过的,是不是?”
孟如韫不认,“我还以为你在同我说笑!”
“说笑?”陆明时神色微变,正经道,“矜矜,君子三不戏——父母,婚姻,身后事。我怎么可能拿你我的婚事调笑呢?”
孟如韫:“……”
她转身去仔细翻看箱子里的东西,婚服应该是比着她旧衣的尺寸做的,虽然不是千金难买的料子,但做工精细、样式繁复,绝不是短短几日能赶工完成的东西。还有那些胭脂水粉、珠玉珐琅……
孟如韫稍稍一想就想通了,陆明时不是心血来潮,或许早在她今年开春来北郡时,他心里就憋着坏,一边装作说笑套她的话柄,一边悄悄准备东西,要打她个措手不及。
孟如韫将箱子合上,冷笑着对陆明时道:“你同我说实话,这事还有的商量,你再油嘴滑舌,顾左右而言他,我明天就离开北郡,找兄长给我作主!”
她一句话拿捏住了陆明时的软肋。
陆明时之所以藏着掖着,就怕她在给长公主的信中说漏嘴。岚光兄长若是知道他安了如此了不得的心思,说不定会将孟如韫召回去,让他一辈子见不得,甚至是给她另行安排婚嫁。
“好好好,我说我说!”
营帐外,沈元思带着向望云、赵远等一众军中兄弟趴在营帐门口等消息,突然听见里面传来“扑通”的一声响。
向望云和赵远面面相觑,不知所以。
沈元思拄着拐,幸灾乐祸地“嘿嘿”两声,“听听,我给我娘跪下时也是这个响儿!”
陆明时从不怯于同孟如韫说真话,她要听,他便从头到尾,一字一句说给她听。
当初得知她就是孟家的女儿后,陆明时就想着早日完婚,去阜阳拜会老师时请老师给他们做主婚人,奈何老师不同意,要他先立业再成家。
后来的日子聚少离多,她在自己遥不可及的地方赴险,又有岚光兄长从中作梗,自那以后,陆明时心里始终悬着。
孟如韫气鼓鼓地坐在木箱上,陆明时跪坐在她面前,目光柔和地仰视着她。
长在北郡行走的少年将军,有临京世家公子所没有的凛然气度,又因进士出身,不乏文人的风雅与从容。
孟如韫默默别过眼去。
“卿心不在方寸之地,而在月明千里,此吾之幸,”陆明时抬手掰过她的脸,非要她堂堂正正地看着他,“然慕明月者甚众,吾不过流萤之光,得卿眷顾,实属侥幸,昼夜远望,片刻不得心安。”
孟如韫道:“不必妄自菲薄,你很好。”
“既然觉得我好,矜矜,”听她语气有所松动,陆明时忙顺杆爬,“能不能给我一个名分?”
孟如韫笑了,“你要我给你名分?”
天底下竟然还有男子同女子讨要名分的事?
陆明时叹气道:“你也知道,岚光兄长看不上我,若是被他知道我仍对你纠缠不清,他肯定会把我腿打断。你给我一个名分,以后他看在你的面子上,也会下手轻一些。”
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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