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搂住他依然宽阔的胸膛,将下颚贴着他心口,啜泣道,
“是不是好疼好疼....”
“不疼....”倒也没骗她,可能是疼麻木了。
朱谦也不敢用力,怕扯到伤口,轻轻吻了吻她发梢,心口那不安之处,总算得到填补。
真死,倒也没什么,没有他,刘瑾与王钦也定能护好她,他的东宫旧部也依然会视她为主。
她再嫁,生个孩子,有人陪伴终老。
没有什么遗憾。
唯一担心的是,因为他的死,会令她耿耿于怀,
“我即便死了,也是死有余辜,你不要难过,我不是为了你而死,我是为了自己解脱而死,如今既然活着了,那以后就痛快的活着....”
沈妆儿在他怀里嘟了嘟嘴,俏皮道,“你就撒谎吧,你本来要死了,是被我气活过来的。”
朱谦讶异,“怎么说?”
“不是听说我怀着你的孩子嫁人,担心你的孩子喊旁人一声爹,才气得睁开眼的么?”
朱谦听了这话,眉宇里的虚色稍褪,极轻地笑出声,“我不是气醒的,我是急醒的,我怕你当真怀着我的孩子嫁人,那我就罪过了,有了我的孩子,你一辈子与我都脱不了干系,父皇怎会忍你嫁人?我宁愿无后,也不能搭进你一辈子的幸福....”
沈妆儿一怔,咬着他衣领,泪水涟涟,再也说不出半个字。
在保定又修整了五日,朱谦勉强地下地行走,一行人方启程回京。
影卫趁着这几日光景打造了一辆特别华丽又减震的马车,朱谦躺在上头,马车行得缓,几乎不会影响他什么,也不知是经历一场惊吓还是怎么,原先沈妆儿一上车便吐得厉害,这一路细心照料朱谦,却没有任何反应。
再不走,朝廷那头怕是会兜不住了。
未免朝局动荡,这一次以沈妆儿不慎跌落山崖为由,瞒住满朝文武,甚至连皇帝也瞒住了,送去保定的药又都是对着跌伤损肺腑而去的,这也能很好的解释,那一日朱谦为何暮天疾驰出宫。
没有人怀疑真相,知道真相的都被封口,不知道的,永远也不会知道。
消息迟了两日才递去皇宫,朝臣瞒着沈瑜,直到过了几日朱谦迟迟不归,又惊动太医,沈瑜才起疑,皇帝才被迫告诉他,沈妆儿受了伤,人无大碍,沈瑜又瞒住沈家,悄悄悬了一日心。
马车先抵达沈府对面的郡主府,沈妆儿依依不舍与朱谦告别,才看着宽车载着他前往皇宫。
沈府的人早得了消息,此刻都侯在郡主府内宅,绕过照壁,除了老太太与大夫人外,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齐齐聚在垂花门等候她。二婶婶曹氏鲜见苍老了不少,可见这些年操持家务不省心,弟弟沈藤与沈茴还在嵩山未归,兄长沈慕和大嫂王氏手里牵着个小男孩,小男孩面生,不认得沈妆儿,悄悄躲在父母身后,探出半个头,王氏一个劲将他往前面扯,细声教导,
“这是你三姑姑,原先还给你寄了不少玩具,你戴在胸口这把长命锁便是三姑给你打的,快些去请安。”
三岁的小男孩满脸稚气,将脸往后一搁,还是不肯吱声,王氏面露赧然,冲着沈妆儿一脸苦笑。
沈妆儿并不在意。
出嫁的姐妹们都回来了,秀儿嫁给了去年新科探花郎为妻,如今夫妇新婚燕尔,蜜里调油,四小姐恪儿定的是敬侯府的二公子,偏偏大婚前敬侯府老侯爷去世,二公子守孝三年,将恪儿给连累了,恪儿依然在闺中待嫁。
大小姐沈娇儿与二小姐沈玫儿并立而笑,模样如初,双双从奶娘手里挣脱手,往沈妆儿怀里一扑,
“姨娘,您总算回来了,双双想死您了....”小姑娘如今长得高挑,七岁的孩儿已齐沈妆儿胸前,梳着双螺髻,一双像极了娇儿的美目,睁得圆啾啾打量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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