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话音未落,一个熟悉的脑袋从雪堆里冒出来,手里抱着蹴鞠球,大声地争辩这球为什么不能用手接。
卫青噎住,也不管这些小儿郎的玩闹了。
霍去病实在不爱和木兰蹴鞠,这人总忘记规矩,偏偏又极灵活,球到他手里,这一局就算烂了。
不过能玩耍的时间也就那么一点,隔日雪融,再次上路,这一路就没再歇过一日以上,一行人赶至朔方郡,按照天子吩咐各自领兵,这一次刘彻没有搞区别对待,两军的质量相差无几,征发兵和募兵的数目也对得上。
霍去病一进军中,就要求了八百轻骑,因为有刘彻的提前嘱咐,卫青亲自挑的募兵给他,大多是二十到三十之间的青壮精锐,而且经历的战事不少。
这一方军队算是组装完成了。
木兰路上带着韩说,这位天子近人态度温和,待人客气,和谁都不红脸,木兰记得天子嘱咐,给了韩说一个校尉头衔,李广则是迟了两日才到,这位老将头发灰白,大约五十来岁,没有长者的慈祥感,面容轮廓很深,眼神苍老而锐利,像一只年老的鹰。
李广身边有个青年,是他的幼子李敢,李广还没开口,李敢就对木兰笑着道:“将军少年英武,一看便知不凡。”
他这起手先夸一句是很有必要的,因为李广一直没开口,听见这话,还哼了一声。
木兰抓了抓头发,注意力全在李敢身上了,她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没注意到李广的态度,只道:“少将军有带兵经验吗?”
李敢自谦道:“少时随父,带兵不多,但也有些经历。”
木兰高兴地命李敢做了校尉,她这次身边能用的人真不多,周武没来,田十不在,赵破奴是一直待在朔方郡的,可两万人的大军,她难道就用一个赵破奴和一个韩说吗?
卫青那边集兵的时候,木兰在军中到处转悠,她按自己先前挑什长的经验,把甲胄厚实者,身强力壮者,还有一些和她说话感觉颇有些章法的人提出来,因为怕有黄安那样的教训,木兰从每一个千夫长挑到百夫长,花了整整五日,才任命完队伍,顺带把军队梳理了一遍。
李广又是横挑鼻子竖挑眼,他带兵从来没这些麻烦事,任由士卒同乡扎堆,抱团而成,大家彼此熟识,带起来比这简单得多,而且士卒怎么可以管得这么细致?
这新嫩将军竟然连行军的位置都要规定,不允许掉队,不允许胡乱扎堆,开什么玩笑?每个人的体力是相同的吗?健壮者走在前面,体弱者在后面,这不就可以了吗?
反正李广是看什么都不顺眼,他还偏偏记得自己副将的位置,看不顺眼也不开口,每天就是到处哼哼唧唧,木兰都快以为这老将军是哑巴了。
两军分兵前一日,曾经欺辱过李广的县尉被押送到军中,李广拔剑准备杀之,杀之前还多问了一句,“当日你说,那霸陵连在任的将军都过不得,何况我已不是将军,捆绑我入亭,扣留一夜!今日我问你,这路,我过不过得?”
霸陵尉瑟瑟发抖,却不回答,只是闭上了眼睛。
李广冷哼一声,一剑将落,被从营帐外匆匆赶来的木兰挥刀挡下,木兰气都没喘匀,对李广道:“老将军,我听人说你要杀人,这人犯了什么事?就是军法处置,也要先行审问吧?”
李广收起剑,冷硬地道:“此人曾经辱我,天子把他送至军中,就是给我杀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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