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意外的是,戚如穗转身朝外走去。
“穗儿?你做什么去?”
不只文声月,屋外的小厮与产公望着戚如穗的背影皆诧异不小姐还未看看孩子呢,怎么转身就走了。
“我不喜男孩。”
女人的声音疲惫沙哑,屋内众人面面相觑,那产公笑意瞬间僵住,连大气都不敢喘,小心翼翼看着主君的脸色。
文声月抱着孩子,缓缓沉下脸色,最终什么都没有说,只照例赏了众人。
戚如穗没看孩子,更未进产房,因此也没有看见床上凄惨虚弱的何镜。
男子生产是过鬼门关,拼死生下的孩子被送到怀里,何镜强睁开双眼,被阿言轻扶起身子时,没忍住痛哼出声。
阿言吓得连连道歉,何镜看着怀中小小的、尚未睁眼的男孩,睫毛一颤,泪便落了下来。
“她呢?可看过孩子了?”何镜声音异样沙哑虚弱,完全是强撑着开口。
阿言抹掉眼泪,跪在床侧哽咽道:“公子,我定会照顾好您和小少爷的。”
何镜唇动了半晌,最终什么也未说。他抱着自己拼死剩下的孩子,闭眼的瞬间,清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生产只是熬过了鬼门关,更痛苦的却还在后头,何镜的许多第一次,戚如穗皆不在。
初为人父,虽有产公帮衬,可疼痛都是他的。第一次喂奶,第一次忍痛下床,第一次给孩子换尿布,包括第一次上药时,他弯腰扯动了伤口,疼的眼泪瞬间激了出来。
最后颓然躺在床上,任由阿言哭着为他涂药。
“公子,咱们不生了,再也不给她生了。”
阿言未经人事,何曾见过这般惨烈的事,生怕会弄痛公子。
何镜扯了扯嘴角,身为男子,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主宰,拼死剩下的孩子却被猜疑血脉,连看一眼都不愿。
夜间涨/乳难忍,他辗转反侧,疼的睡不着觉。
照看他月子的产公几次欲言又止,何镜权当没见,半口不提向戚如穗示弱求助。
戚如穗并非不喜男孩,她只是没勇气面对那可能是罗轻风的孩子。
烈酒一杯接一杯饮下,身侧抚琴伶人见女人醉的不省人事,便将她扶到床上休息。
可是下一瞬便被扯住手腕,只见床上女子神情哀切,口中不断喃着什么,他凑近去听才知晓,对方唤的是个人名,叫何镜。
他想了想,抬手去解女人的衣衫,可下一瞬女人蓦地睁眼,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离开。
那日,戚如穗终于踏入朗月阁。
朗月阁的小厮们都很欣喜,他们以为小姐是来探望少主君的,可是很快,婴孩的啼哭声与争吵声便从屋内传出。
孩子被她令人抱走,戚如穗这辈子都不会忘,何镜初时同疯了一般哭喊,叫她把怜儿还回来,他抓破她胸口,咬着她手腕见血也不肯松口。
后来他如死尸般躺在床上,双手被束床头,满身青紫,失去焦距的眸子盯着天花板,除了还有起伏的胸膛,真同死了无异。
戚如穗将男人拉起来,解开他身上的红绳,“何镜,你告诉我,这孩子是我的对不对。”
她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意识到恳求,只要何镜点头,只要何镜说句是……
屋内红烛摇曳,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。
何镜指尖动了动,他转僵硬的脖子。戚如穗衣衫上并未是他喜爱的淡淡草药味,而是一股呛得腻人的酒楼脂粉味,他忽然很想笑。
“不是。”
戚如穗愣住,她看着何镜勾起了唇角,笑的绝望。
“不是你的,也不是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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