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戚若竹率先饮下。
何镜也举起杯盏,可意外的是,他饮的并非温水,而是同样的酒。
桌上几人皆知何镜厌酒,戚若竹忙站起来摆手,“姐夫,你以茶代酒便可,别真喝酒呀!”
可何镜还是倒了满杯,见身旁戚如穗瞧来,何镜笑了笑只说无事。
桌上皆是多年旧友,何镜端着酒盏一饮而尽。
酒气辛辣,激得何镜眼眶微微泛红,他声音喑哑,只说了声谢谢。
这声谢是说给谁的,戚若竹与江述自然知晓,他们看着戚如穗放下酒杯,又倒了杯茶水递过去,温声劝何镜莫要再饮酒了。
“好。”男人小声应道。
不知不觉间,窗外夜色已深。
戚若竹看了看阿姐,又看向何镜,起身将后者带到阁楼窗前。
“怎么了?”被揽着胳膊起身的何镜还有些不解。
“姐夫,你还记得这里吗?”推开窗沿的同时,戚若竹出声问。
窗外灯火如昼,沿街挂着彩灯,远方屋檐上坐着铜雕小兽,正长着大嘴望向天际。而它上空,一轮明月恰巧落下。
何镜曾戏称它为,小兽食月图。
彼时也是她们四人,同样落座在这间雅阁,夜幕星河下,圆月边缘逐渐被铜兽的嘴巴遮挡,像被啃了一口的葡萄。
何镜也真的啃了一口葡萄,然后将它高高举起,试图去与圆月重合。少年心性单纯,见月亮被挡上便笑得眉眼弯弯,转身同戚若竹一起谈笑。
当年的戚如穗一如今日,在旁安静的望着他。
只是那年的戚如穗也只能望着,而如今……戚若竹与阿姐对视一眼,悄悄让出身旁的位置。
何镜独站窗前凝视半响,他自是想起了这段记忆,酒楼换了名字,屋檐铜兽也因多年风霜有些斑驳。
而唯一未变的,便是身边的人。
直到烟花燃起,绚烂烟火冲破夜幕,绽放落星如雨。轰雷声与盛大烟火很快引起人群注意,阁楼之下,街上的人纷纷举目望向这场天际。
清晖月澜相交映,火树银花不夜天。
“旦逢良辰,顺颂时宜。”戚如穗站在何镜身旁,轻声开口。
“何镜,生辰喜乐。”
今日是何镜二十四岁生辰,但看他惊讶回眸的模样,便知他不记得这回事了。
戚如穗将手镯套在何镜腕上,神情凝重又认真,男人手腕细,许多成品玉镯带在他手上并不合适,而这个却恰到好处,仿佛为他量身打造一般。
而且与寻常玉石不同,这玉贴在腕上并不冰冷,反而竟隐隐散发暖意。
“北疆的药玉养人,说常年带着可活血养身。”戚如穗放下何镜手腕,漆黑的眸子看向男人。
何镜猜的没错,这镯子确实是为他量身定做的。
药玉难寻,戚如穗买了许多原石才开出一个极品,买又寻名家巧手历时三月打造,这才将原石变成玉镯。
从戚如穗恢复记忆那天起,她便开始准备这份礼了。
窗外烟花仍在继续,何镜心间也有什么随着火花散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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