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不知道是被摔晕了还是怎么,邹老爷就在他面前,没再像先前那样急着吃人,任由邹老爷将他抱在怀里。
“其实您应该也明白,即便强留邹公子在身边也是于事无补,他如今没了神志,您除去看着他日渐可怖的面容,甚至连话也说不上。此物喜血腥,今日死伤的是家仆,明日这灾祸就可能落到您的头上。”赵正初苦口婆心。
“不管他什么样都是我的儿子,谁都不能动,不能带走!仙家明明说过我儿子能长命百岁,他从小就被身体拖累,一日不得松快,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,哪是你们说带走就能带走,我告诉你们!不可能!你们别想骗我!”邹老爷嗓子哑得厉害,却还是寸步不让,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痕迹,如今那痕迹里填满了尘土,干净了一辈子的人,在这一刻什么都顾不上,只想要自己的儿子待在身边。
“你们别想骗我,你们一定是觉得我儿子病乍然好了,想要他回去做药引,想去钻研他究竟如何好的是吗?一定是这样……他如今犯病了是不是你们害的,说,是不是你们故意让他犯病,想要借机带他走?一定是你们,一定是!”邹老爷突然变的疯魔,狠狠掐着赵正初的胳膊,“你们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!”
“父亲……”
一声虚弱的呼唤几不可闻,却扼住了邹老爷的喉咙,他浑身一颤,手上跟着卸了力气,什么仙门仙师都不顾了,转头时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疯狂,又变回了人人传颂的邹善人,甚至费力地弯着眼睛,笑着应声道:“欸,父亲在。”
而另一边,佟什趁着别人都忙碌时,刻意走到了晏疏身边。他双手背在身后,一张符咒贴在上面将他牢牢禁锢,侧着头笑得意味深长,猛地打量起晏疏,眼底带着敬慕带着恐惧也带着让人费解的渴望:“我知道你是谁,也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晏疏正盘算着,是找个理由跟这些人一起去鹤温谷,还是暂且不发另寻时机,听见佟什的话后,瞥了一眼,颇为不在意地问:“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?”
第10章
后来才知道,这邹老爷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,不至于满城抓着外乡户流浪汉给自家儿子当口粮,说到这就不得不感慨一下萧亓的运气,当真是霉运当头,统共就抓了一个口粮,萧亓拔得头筹。
口粮本人此时坐在一家干净舒适的客栈里,身上衣服已经换了一套——晏疏想给他换,被他义正严词地拒绝了,囫囵个洗了个澡,换了身衣服出来时,原本沾了灰尘而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渗血。
白千满正端着盛满热水的盆进来,看见桌子旁面无表情少年一惊:“哎哟,你这怎么真自己洗完了,你就不能等等我?你看看你这伤口,严重了可是要死人嘞。”他快步走过去将盆放在桌子上,拎了块干净的抹布要去擦萧亓脖子上的血迹,手刚伸过去,就被萧亓打了回来。
白千满脾气倒好,只是“嘶”了一声,说:“你这伤口,就算不死,不赶紧处理肯定要留疤,身上的倒还好说,盖盖就完了,脖子这么明显,以后谁家的姑娘敢嫁给你?”
萧亓皱眉:“我不娶。”
“行行,就算不娶姑娘,那也难看不是?”白千满只当他害羞,哄孩子似的说,“仙师出去给你找药了,咱先把这伤口清理清理,等会儿回来涂上就可以歇下了,你看你这……”
他正比划着怎么擦才不至于太疼,萧亓一把抓住他乱晃的胳膊:“你说晏疏去干什么了?”
“谁?”白千满一愣,这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,“你说仙师啊,他说去给你找药了,半夜三更的,也不知道去拿找,这个时辰药铺都关门了吧。”
白千满嘟囔着,萧亓面色越来越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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