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千满是个好糊弄的,什么借口都信,这个时辰能找什么药,定是寻个借口溜了。
那个人最是能逃跑,凡事不愿意与他人有所沾染,因果之道被他当圣典,珍之又珍地放在第一位,当初除了师门是落在肩头的胆子无法割舍,其余还不如路边草木,至少还能博他一眼。
萧亓火气上头,后悔没将人捆在房里看着。
方才从邹家出来时,鹤温谷的几个暂且留下还有事情要办,尤其邹老爷那么执拗,总不能强行将邹大公子带走,且不说邹老爷能不能经受得住年暮丧子,这事传出去,对鹤温谷名声亦是有损,所以还有得折腾。
三人在街上游荡了半柱香的时间,才好不容易敲开一家客栈的门,好巧不巧,正是前日被晏疏嫌弃过的那家客栈。
一个身无分文刚刚活过来的仙师,一个游历江湖靠坑蒙拐骗混日子的道士,还有一个来路不明,差点被当成口粮的少年,三人站在客栈门口时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。店小二的表情也很精彩,除去那个前一天还嫌弃他们店的白发男子,另外两个活脱脱乞丐。
前两者囊中羞涩,所以在看见萧亓拿出银钱时,两双眼睛快把那几块碎银子盯成粉末。
客栈空房很多,一共开了三间,自进了客栈萧亓的表情就不太好看,在听见晏疏给三个房间都要了热水,稍稍有所缓和,可进了房门一直到洗完澡都没见着人,脸色就又难看了,尤其是在听见白千满的话后。
脖子突然感觉到温热,萧亓倏地回神。
这小道士就算洗完澡,脸依旧黑黢黢的,倒是袖子下滑时露出的那点胳膊看着白点,嫩点。
萧亓心情很差,推开小道士的手:“没事,死不了。”
一而再的被推开,白千满也不是不要脸皮的人,他将沾了血的布放在一旁:“行吧,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,咱们也算是过命之交了,我叫白千满,你叫什么?”
年龄相仿,白千满也就没了对待晏疏的客气,然而这话音落地很久都没得到回音,对面那人垂着眼睛,目光阴沉一片,明明面无表情,白千满却平白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燥怒。
自己好像没干什么事吧……白千满犹豫地回忆着自己从进门后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,思来想去也没想起来自己在哪惹着人,最后归咎于少年人脾气不稳定也是有的,看他这身伤,先前肯定被虐待,如此折损了少年的自尊心,自然不欲与他多说。
白千满自以为看透了少年心性,站起身时一副我懂的表情,犹犹豫豫地想要拍拍少年的肩膀,手指曲起放开来来回回两次还是没敢放下去,叹了口气:“那你好好休息,小心别碰着伤口,我瞧着应该也要不得命,先前说会死是逗你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说完他端起水盆,留下一句“明天见”,走了。
萧亓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,头发散乱,唯有后背挺得笔直,倒也看不出颓丧来。
他就这么安静地一动没动,听着假道士念叨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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