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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疏躺在房顶,嘴里叼着根草听着一堆老头子聊完了天,远处山顶红了一片,头顶已经稀稀疏疏落了许多星。

长老们离开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,赵正初留下又与溥屏说了一会子话,待火烧云都没了,才只剩下溥屏一人。

空了的大堂里,溥屏拿出荷包里的珠子,看着其中盘旋的纹路不知想到了什么,双眼出神地过了珠子不知落到了何处。

堂门大敞着,傍晚的风里有着春夏两个季节的味道,即温软柔和又沁人心脾。

一声鸟鸣划破寂静,溥屏倏地回神,小心翼翼地想要将珠子收起来,却在刚拿起荷包的瞬间,一只手突兀地横在眼前。

溥屏早就半只脚进了化境,不过因为被门派拖累,另一只脚迟迟没有跨过去。以他突进的修文,无论放在何处都要被人忌惮,可如今,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近身,甚至于手中的珠子被人拿走都迟迟没能回过神。

眼睛下意识顺着珠子的移动抬了起来,在瞧清那只手的主人后,一道雷轰地一声炸在了脑子里。

岁月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脑子顷刻成了浆糊,溥屏一张脸变得雪白,嘴唇哆嗦着,手用力抓住了宝贝黄花梨木桌,指甲在桌子下留下一道泛白的痕迹,整个人连带着桌椅一起颤抖了起来。

晏疏转着手里的珠子,就坐在溥屏旁边,甚至没有多看一眼,漫不经心地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中,对着族里的小辈说:“这么多年过去,你这性子虽沉稳许多,修为却没见多大长进,若是被管奚知道,不得将你挂在山门口晒上三日。”

第33章

管奚早年带徒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行为,比如一言不合就将徒弟挂在大门上。真的就是挂,还是用徒弟本人的裤带,吊上两三天或者淋上一场雨再暴晒才算完。

徒弟们对此不但没有怨怼,而且还会私底下暗自比较,看看谁被挂的次数最多,最后甚至互相坑,看见师兄弟被挂后,每人抱着零嘴排排坐在树下乘凉围观。

大概两百年前,鹤温谷还不如现在这样如名字般温和,明明在阵法上有极高的地位,却很少出山,便是如溥屏所说的那样,进出都需要严加管理。

早年鹤温谷都是一些不讲套路的混蛋,尤其是管奚,所以晏疏最初与管奚见面时并不愉快,年轻时候的晏疏也不是个好说话的,不如现在这样处事不惊,喜不喜欢都放在脸上。

晏疏就很不喜欢管奚。

那时候管奚没踏入化境,常和清安观的常仲一起出门,倒也不是刻意约好,巧就巧在几次出门都能遇到。

常仲总穿着一身道袍,总是一副端正的样子,话不多,但不管管奚思维如何跳脱,常仲总能第一个理解,便也是因为这个,即便游历之际未能相遇,管奚也愿意多绕个远路去清安观找人。

彼时秽玡刚刚现世时,若是落到百姓身上,大多数人将其视为一种疾病,类似于失心疯。若是秽玡本体出现,也不过是作为秽物清理。

秽玡这个名称就是那时起的。

百姓遇到秽玡大多会求助仙门,仙门弟子多游历,有段时间清理秽玡便是弟子修行的一部分。

那时晏疏修行卡在元合多时,师尊觉得他长时间身处单一的环境不利于修行,不如出门寻得机缘——大多数仙门弟子若是境界长时间得不到提升,都会选择出门游历,寻找机缘。

晏疏所处的门派苍芪地处北方,四季分明,他出门时夏日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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