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门派都不陌生,萧亓自然也听过。
萧亓的脸色眼看着更难看了,他冷冷地说:“文长老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?您不与贵派掌门一起盘问晏……仙师,却又闲心到这里,总不会是来扣人的吧。”
“小友严重了,扣人自是不会,依着晏仙尊的身份,他开尊口,谁敢造次?况且鹤温谷与仙尊有交情在。”话说到这,文长老看向萧亓,刻意重复了他更改后的称呼,像是在强调着什么,“晏仙尊身份贵重,此事确实是我鹤温谷怠慢,小友不必担心。”
说完见萧亓无动于衷,原本已经确定的事情此时又有些动摇,犹豫之下试探地问了句:“小友这么多年过得辛苦,如今好不容易得偿所愿,却又不得不委屈自己。”
试探的话逆着寒风好不容易到了萧亓的耳朵里,然而文长老看见的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表情。
文长老不死心,继续道:“你知道今日下午,晏仙尊去做什么了吗?”
幽深的眼神终于动了,闪过一丝暗红色的光,几不可查,然而文长老一直注意着,没有错过那一点变化。
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,笑得也额外真诚:“晏仙尊去看了佟什,若非我在佟什身上做了点手脚,怎么也察觉不到仙尊的行踪。佟什之事,当初小友也在,至于缘由……小友应该比我更清楚吧?”
萧亓忽然抬眸,看向文长老的眼神里带了血光。
明明他没有动,可那眼神即便经过深夜的严实,却还是毫无折扣地落到了文长老那。
文长老心脏突地漏跳了一拍,只有一瞬,很快他反应过来,对面坐着的如今不过是个少年,即便这少年身份成谜。
“是你告诉他,他醒了?”一句话没提任何人的名字,文长老却精准地对号入座。
萧亓此话一出,文长老立刻站了上风,他拿过一个空茶杯,在萧亓的眼皮子地下拿走茶壶,倒了杯温茶慢慢喝了一口,这才说道:“是不是我说的都不重要,如今他在查访秽玡之事,百年前他都未曾亲自探访秽玡,你猜他现如今这番行为为何?”
为何?
为探寻自己为何死而复生,为看看自己以命换得的太平盛世,为他心血来潮收的两个小徒弟,为他再次归于黄土后,两个小徒弟能安稳度过余生。
萧亓从未问过,他都知道。
文长老感受不到萧亓的心情,见萧亓沉默,自认戳到了萧亓伤心处,接着说:“如今仙尊到处行走,他重新现世之事瞒不住,除非你们找个无人的地方隐居,仙尊容貌并未与民间流传,即便是仙门之间也所知甚少,此法虽难,但小友费劲千难万阻,好不容易得偿所愿,不如……”
砰——
茶杯落在脚下四分五裂,碎片飞溅到衣服上、桌子上。
萧亓突然发难,手里不知从何处抓到一片极细的瓷片抵到文长老的脖子上。
他表情依旧,双眼通红。
“你疯了吗!”早前文长老就听说这个人脑子不好,人很疯,不能随意招惹。这些时日他虽未到这个院子,却旁敲侧击地打听过,听说萧亓除了不爱说话以外,看起来很老实,每日做饭点灯,安分得像个从未出过门的小姑娘。
小姑娘?
谁家的小姑娘能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切断他的脖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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