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,在外人看来,他活得既自由又洒脱,然而萧亓知道,这只是因为在晏疏眼里,有跟别人解释和商讨的功夫,自己一个人早就解决完了。所以晏疏从没动过做一派掌门的心思,他明白自己不适合顾全大局去协调。
但也因为这样,别人也很难踏足晏疏的世界。
文长老说得没错,他甚至不用找个无人的山林,只需寻个普通的村镇,就不会有人认识晏疏。
萧亓定定地看着晏疏,想从他从容的表情里看出一丁点不同来,不出意外什么都没有,除了最开始因为自己语气而有些茫然以外,很快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。
晏疏许久没等到萧亓的回音,抬眼就对上萧亓探究的眼神。
他大多时候都看不懂萧亓的眼神,已经习惯了。不过看少年大概没有想继续撒泼的意思,晏疏内心松了口气,而后掸了掸衣袖上的水珠。
“千满的事情是个误会,解释清楚就够了。鹤温谷毕竟是别人的地界,咱们作为外人长时间停留也不好,早走早省心,他们也轻松些。”
看,又是挑了些不轻不重的话说给自己听,乍一看是将他当成自己人,让他有种参与其中的错觉,事实上这话说给谁都能听,内外什么的并不重要。
*
雪下得太快太急,夜里只见着半个时辰的月亮,很快乌云被狂风席卷而来,傍中午时飘起了大雪。
鹤温谷内绿了这么多年的树叶还没来得及变黄就落了一地。
马车轮子滚在雪地里,似乎比上一次快些。
前面的马儿甩着鬃毛头也不回地沿着一个方向奔跑,马蹄声不时惊动了树枝上的麻雀,叽叽喳喳地回响在林子间,却显得更加寂寥。
出了鹤温谷范围,气温终于隐隐回暖,有了春天的气息,凉风带着泥土的味道,闻上去心情也好一些。
今日天不好,厚重的云遮住了太阳,未能在入城前看见夕阳斜照,但算算时辰也应该差不多。
鹤温谷外未曾下雪,一直刮着风。
马车停在城中一个临水的客栈前,白千满率先下了车,胸口鼓鼓囊囊——是他的小傀儡。
这一路他都抱着小黑发呆,却又在马车停下的瞬间,第一个反应过来推门下去。
三人订了三间房,萧亓未像在鹤温谷时那样粘着萧亓,晏疏要要三间房时,萧亓没有反应,只是兴致不高,安静地等着一同上楼。
客栈规模不大,房间自然也小,亏得景色好,推开窗就能看见潺潺河水。
街对面是一排商贩,吃的玩的都有,晏疏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红彤彤的拨浪鼓,想着孩子都喜欢,萧亓现在这个年龄不大不小的,不知道买这个哄他会不会更生气。
再远处是一个看不清牌匾的糕点铺,天还未黑透,街上有些地方已经挂上了灯笼。
虽说开春天气回暖,但是没了太阳,藏在地里的寒气又开始不停往上冒,还是冷。
关上窗,晏疏打算去那个糕点铺转转。
刚走两步,一旁房门被人拉开,晏疏转头对上萧亓的眼睛。
晏疏一愣,下意识要问萧亓要不要一同上街逛逛,结果就见少年刚迈出来的半个步子迅速收了回去。
哐当一声,房门狠狠关上。
门板还在颤悠,晏疏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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