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软而无力,任由他被抱来抱去。
姜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,但意识似乎还陷在那种感觉里,没有走出来。
徐斯年则去楼下倒了温热的果茶过来,端了一杯给她喝。
“饿不饿?要不要去楼下吃点儿东西?”他问。
姜予摇头:“不饿。”
“那就喝点儿茶饮,或者抱你去二楼客厅沙发看会儿电视?”
“不看了。”姜予喝了大半杯,把杯子递给他。
杯子放在床头柜上,他说道:“我们说会儿话吧。”
枕头堆垫得有些高,他背靠着床头,姜予披了个小方毯,斜靠在他胸前。
“已经过了零点了。”姜予说道,“现在是大年初一,有什么安排么?”
他摇头:“……明天起不起得来床还不一定。”
姜予:“这么夸张?”
“夸张?”他冷笑一声,抓起了她的手,搁在某处,“你感受感受?”
“……”姜予简直像摸到了什么烫手山芋,立马离开,打了他一下,“你蔫儿坏!”
这个男人,都不会累的吗?
姜予想捂脸。
他扯着笑,吊儿郎当地说:“我也可以更坏一些,要不要体验?”
“嗯~不要。”
“坐我身上来,抱着说会儿话。”他还是喜欢抱着她,坐在自己的身上,面对面地看着她。
十指相扣,徐斯年执起她的手,玩了玩。
姜予看着这个孩子气的男人,笑呵呵道:“几年前,你躺在医院里,说自己想听《二泉映月》,我觉得你这人还挺搞笑。”
徐斯年:“所以你当时觉得我是个搞笑男?”
姜予继续扯着唇:“是啊,搞笑男,徐斯年。”
他有些气不打一处来:“小没良心的,我那是幽默!听见小姑娘说自己才18岁,第一次出国,担心她被我的样子吓到,不得不调节一下氛围。”
“可你当时也是真觉得自己很惨吧。”
“确实挺惨的。”他肯定地说,“前一晚,我跟我爸发生争执,他说跟我妈结婚纯粹是出于利益和算计……我明明知道他在刺激我,但还是按捺不住年轻气盛,在朋友的酒吧宿醉,直接睡在了酒吧沙发上,上午醒过来,开车离开时才发生的车祸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低沉:“那几年,人们表面上看到我在工作上有所建树,在公司逐渐有威望,但其实我的内心却像一片荒漠,我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荒漠上,四周只有我和自己的影子,连一棵树都没有。”
他没再说下去,只是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,像是有些欣慰地笑了笑。
“直到那次车祸,让我彻底平复了下来。”
经历过生死的人,对人生确实会有更多的思考。姜予回看着他,抚了抚他的脸:“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,祸福总是相依的。”
“是啊。”他呵叹一声,“也要谢谢你的花,让我打算在荒漠上,种上一片花海。”
“不种几棵树吗?”
“种花就好,如果有余力,也让别人闻闻花香。”
所以他才会让孙阿姨做保姆?他一定也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做很多类似善举……姜予看着他的眼睛,忍不住仔细端祥:“嘉昀说你近视并不深。”
“确实不深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戴眼镜啊?是为了看得更清吗?”
“算是,也不是。”
“嗯?”
他娓娓而道:“一方面是为了看得更清楚,另一方面也像是一个标志,戴上眼镜后,就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。”
姜予却想到了什么,乐了乐:“我还是喜欢你戴眼镜的样子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
“看上去像斯文败类,有点儿禁.欲的感觉。”她抿着嫣红的唇说,“给人想象空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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