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裴纠察,别跟我谈出身,我这辈子最大的枷锁就是出身!”他微微一笑,嚣张请狂的说:“当然,你也不配。”
裴瑎有些怔愣,似乎被陈岁安的话所震撼,须臾后,他说:“不顺应大势所趋,逆行倒施,这样做值得吗?”
“我从来就没想倒行逆施,如果不是机制想要研究我,家族驱迫我。”陈岁安猛地俯身,双臂压在冰冷桌面上,看着裴瑎褐色眼珠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想的始终没得到,是你们一次次逼我,一次次用肮脏手段试探我,我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就是你们无法承担也要承担的自食恶果。”
裴瑎浑身肌肉在一丝不苟的西装下紧绷,他呼吸窒了窒,那短短几秒,陈岁安眼睛里的凶兽几乎要挣破枷锁扑出来。
然而,陈岁安倏然靠回椅背,极快地恢复成以往正常模样,懒懒撩起眼皮,说:“开玩笑的,裴纠察,别再说些与审讯无关的话了,你不累,我也累了。”
裴瑎缓缓垂眸,静静看着陈岁安放在桌上那双微微屈起的好看的手掌。
“从没人觉得你是恶果,事请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,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很痛苦,接连失去亲人。”他温柔的声线如同轻风拂面,慢慢抚平陈岁安极力掩藏的暴戾,同时伸手覆上陈岁安手背,带着暖意的温度从白皙瘦薄的肌肤传递,“我可以帮助你摆脱机制,你要相信我,我可以救你出去,我可以让你免于刑罚,一切都会好起来......”
陈岁安冷眼注视着那双交叠的双手,无动于衷。
“这间审讯室只有我们两人,这里没有监控,没有他人,我更不会伤害你,你完全可以放下防备,把一切都告诉我。”裴瑎慢慢抬起头,他眼里闪烁着幽光,清秀长相看上那样人畜无害,他声声诱哄,低语蛊惑:“人会因为嘴硬失去很多东西,伤害你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帮助你成长,真正让你成长的是你的痛苦和反思,经历本身没有特殊意义,让它有意义的是你的坚强,而现在我可以帮助你,让你不再痛苦。”
“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吗?”
话音落,整个审讯室陷入一片静谧。
陈岁安粗重呼吸逐渐平息,浑身不再散发出强烈攻击信号,他无机质似的眸子剔透明亮,眼底慢慢浮上一层名为动容的细碎光芒。
“裴瑎。”
陈岁安喉头一滑,低低叫了声他名字。
裴瑎轻轻握了握陈岁安手背,安抚似的请问:“我在,你有什么话要讲吗?”
“你是不是疯了?”陈岁安面容冷静,摇摇头,将手指一根根用力拔出来。
裴瑎微不可察的蜷缩了下手掌,正欲再摆出那副伪善面孔。
“我是该笑你自以为是还是脑子进水?在我面前煽动什么人心?”陈岁安勾起嘴角,邪魅一笑,他凑近,揶揄的看着裴瑎,轻轻说:“我才是这方面的专家,在我面前班什么门弄什么斧?”
他微微低头,端详着自己刚刚抽出来的手掌。
“如你所说,幸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人,只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也没什么。不过我发觉你好像非常自视甚高,你凭什么会觉得你能帮助我,怎么帮?帮我解决掉自己,还是帮我解决掉机制?”
裴瑎慢慢皱起眉头。
陈岁安扑哧一声笑出来。
“还有你怎么让我免于刑罚?这件事我真的非常好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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