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轩,你还记得锦丽吗?”吴书净笑着介绍他们两个。
莫锦丽没有勉强自己微笑,只是没什么表情,默默地对郑南轩点了点头。
郑南轩也对她点点头,对吴书净说:“我带子芹下去散散步。”
“好的,麻烦你了。”
郑南轩把陈子芹带下去,在小区里的游乐场玩了一会儿,她喜欢荡秋千,但是需要大人推才能荡得起来。
“荡秋千。”在陈子芹用手拉着郑南轩,示意他推秋千的时候,郑南轩辅助了一句。
“荡秋千。”陈子芹仿说。
郑南轩没有动静,直到陈子芹又看了一眼他,说了一句:“荡秋千。”郑南轩才推动秋千,说:“子芹有很棒地说了荡秋千,现在我帮你荡起来。”
“子芹在荡秋千。”郑南轩推动陈子芹的时候旁白着。
对孤独症儿童说话时,有时人会觉得自己好像在面对一块墙壁说话,无论你在说什么,墙壁都没有回应,但郑南轩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样——他们其实会听进去,只是有时听不懂,有时不知道如何回应。
郑南轩旁白着陈子芹的活动。这种“旁白”教学会让家长觉得孤独和尴尬,但这是必要的。陈子芹的家人可能还没有意识到,在活动当中他们可以做一些旁白。
“秋千荡得很高!”
“子芹笑了,子芹很喜欢荡秋千。”
秋千荡了几下,就没那么高,自己停下了。陈子芹此时主动说:“荡秋千!”
郑南轩蹲到她面前,她眼神接触自己后,又说了一遍:“荡秋千!”
“很好,子芹有看着舅舅说荡秋千,现在舅舅帮你荡起来。”
在“郑老师”和“舅舅”当中,最终郑南轩选择了把“舅舅”这个称呼教给陈子芹。
郑南轩把陈子芹带上楼后,莫锦丽已经走了。吴书净摆放好碗筷,招呼郑南轩吃午饭。
整个中午,吴书净看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,哪怕是郑南轩对她说,可以去买一张细网,把阳台防盗网的缝隙挡住,防止陈子芹高空抛物,她也只是应了一声。
郑南轩最后决定还是晚些和吴书净商量陈子芹的事情。她看起来心情应该发生了不小的波动。
莫锦丽也许是得知吴书净生病了来看她,也许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开始哭泣——看到年少好友这样的境遇,不是谁都能控制住情绪。
但她们看起来也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了。如果经常见面的人,未必会出现像这样的情绪宣泄。
“锦丽她出国了好几年,刚回来不久。”吴书净在最后的时候,对郑南轩说,她说完后低下头,说,“我们十年没见面了。”
吴书净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。郑南轩就听着她说。
“她说人生太短暂了,小时候不懂事,不懂得怎么掌控自己的人生,只知道害怕和逃避,可是时过境迁,长大以后也追不回了。”吴书净靠坐在沙发上,眼睛又那样看着阳台外的天空。
“她结婚了吗?”
“结婚了,但是去年离婚了。”吴书净笑了笑,说,“她说她现在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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