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铖看着与记忆中毫不相似的沈明烛,忽然很想问——那他比之又差在哪里呢?
为何他当年,就没这样的待遇?
*
燕驰野回到了西北大营。
他离开时带着一身怒气,回来时失神落魄。
燕长宁神色担忧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燕驰野曾向他传信说要陪沈明烛一道回长安,难道是陛下斥责他了?
不应当,驰野不是软弱的人。
“父亲……”燕驰野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回到了大营,他愣愣抬眼,眼眶刹时红了一圈。
燕驰野七岁之后,燕长宁便再没见他哭过,他心中一慌,一时间连陛下终于忍不住要灭燕家全族的可能性都想到了。
他稳住心神,“父亲在,怎么了?”
燕驰野红着眼睛看他:“父亲,我们把表弟接出来好不好?接他来大漠。”
大漠再苦,也好过荒芜冰冷的宫殿。
他可以带着沈明烛跑马,去看落日孤烟,做所有想做的事,不为皇权所限。
“明烛?明烛怎么了?”燕长宁心都悬了起来。
“他……他过得很不好。”燕驰野声音哽咽:“父亲,明烛没有谋反,没有不学无术,他也没有不在乎我们。父亲,你不知道明烛有多厉害,他单枪匹马出长安,招揽三百山贼,三日灭了百越。他这么厉害,可他过得不好……”
燕长宁怔愣。
这话实在太过离奇,他当然信他的儿子,可是……
可是啊,无需知晓具体细节,沈明烛的真实模样与不堪传言相对比,足够描摹出一桩惨然过往。
燕长宁看着燕驰野红肿的眼眶,心想,原来明烛也在乎他们吗?那为什么要拒绝与他们来往呢?
他不必知道原因,只略略想象一个少年孤独地走至茕茕孑立,便足够他心如刀绞。
更何况,那是他妹妹唯一的孩子。
也是他从小疼宠到大的孩子。
第16章
从含章宫离开,萧予辞在宫门口停顿片刻,毫不迟疑地往某一方向而去。
那不是回住处的方向。
颜慎疑惑:“左相这是?”
萧予辞礼貌颔首道别:“在下还有事要办。”
两人年岁相差不少,关系也没好到可以过问私事的程度,颜慎没有多问,拱了拱手便告辞离开。
江铖却提步跟上了萧予辞。
萧予辞皱了皱眉,“将军何意?”
江铖问:“萧丞相是要去见庆尧吗?”
这个方向,是通往皇城司的方向。
萧予辞淡笑:“与你何干?”
“我也想见他。”江铖说。
沈明烛对他们有诸多隐瞒,可庆尧或许知道。
庆尧寸步不离跟在沈明烛身边将近两月,与他并肩作战,情谊颇深。
也许庆尧能告诉他们,沈明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。
庆尧下值后迫不及待地回了皇城司给他发的住处,拿出纸笔将沈明烛今日教的内容全都记了下来。
他听了一遍,背了一遍,默了一遍,可每一次仍觉得受益匪浅。
恩人之才如东海,浩渺无垠又深不可测,庆尧想,能够认识恩人,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。
正认真思索着沈明烛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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