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得这大兄弟起床。
吃了早食,严少成本打算陪严少煊出去游玩,严少煊瞥了眼他案上的卷宗,忙不迭地摇头:“你忙你的,我找应东大哥陪我练武便是。”
“怎么还要他陪?”严少成低声嘀咕了一句,不动声色道,“应镖头帮我做事去了,今日我陪你练。”
恁是将这陪练的活儿抢了过。
两人换了衣裳,去练武的屋子里比划了半个时辰,打得不分上下。
严少煊武艺不算顶好,但打架的经验丰富,惯会使诈,便是应东这个大镖头对上他,也不一定能讨着好。
严少成却总能看穿他的小伎俩,让他的花招施展不出来,气得严少煊拿脑袋撞他。
严少成只觉得自家小夫郎在投怀送抱,心里愈发得意,对练时总有些心猿意马。
练完武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,正好沐浴更衣。
*
洗漱完,两人起倚靠在小榻上烘头发,又说起岭北赋税之事。
严少煊眼神关切:“关修德他们过几日便要出发去府城了吧?缺了多少税银,真不用我帮忙凑一凑?”
严少成摇了摇头,温声道: “若非要凑,不必咱们自个儿掏银子,这税银我也有法子凑齐。”
岭北的赋税缺口虽大,但‘肥羊’也不少。倘若严少成愿意,他有的是法子逼些人割肉,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。
虞县丞说沈、乌二人会利用考评之事威胁严少成,严少成是信的。
无论是否凑齐,今年的考评,府城那边都不会给他太好的成绩。所以还不如将银子省下,用在更切实的地方。
大楚的地方官员每年一小考,三年一大考,六年之后,还要进京朝觐,接受更严格的考评,考评结果直接影响到官员的升黜去留。
钱财虽然诱人,但也不至于所有人都无法抗拒。岭北连着几位县令都任由沈、乌、徐那三家人摆布,多半是受考评威胁。
乌典吏家的那位同知亲戚敢操控县官的考评,上头的知府应当也是知情的,即便没有参与此事,也存了默许的心思。
虞县丞昨日坦黑自己误入歧途的原因,说知府年迈,已不愿管事,但为了给儿孙铺路,会尽量给同僚行方便。
正好印证了严少成的猜测。
比起严少成这个小县令,自然是正五品同知更值得交好。严少成与乌典吏等人作对,辽阳知府会偏帮哪一方显而易见。
今年的考评成绩,严少成已经不做指望了。但明年,倘若他的政绩足够出色,或许还有一争之力。
严少成料想皇帝将他派来岭北,不会不管不顾。只要顺和帝问上一句,便能让辽阳知府心生忌惮,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偏帮那位同知。
即便预估错误,顺和帝没有格外关注他也不要紧。三年后御史出巡,考核外官,便是他的机会。
严少成将自己的猜想一一道来,最后道:“岭北穷困不假,但要做出政绩也容易,此地离京都不算太远,要被圣上看见也不难。 ”
严少煊皱着眉毛:“要如何做出政绩?你可莫将自个儿累坏了!”
严少成说得轻巧,可他自打上任后,几乎没睡过一个懒觉。每日早起晚睡,都在处理政务。若不是为了陪严少煊,只怕连休沐的日子也会在前衙干活儿。
今年才上任便这样操劳,明年要做出政绩,还不知要怎么忙呢!严少煊实在有些忧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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