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伴郎与伴娘走完,接下来乐曲一转,新娘子拖着裙摆一步步走来,埃尔全神贯注看着莉莉,眼睛都不舍得眨,直到她想起前面的詹姆,偏过脸一看,果真如她所料,詹姆镜片后的双眸染泪,再不努努力憋回去、泪水就会掉下来。
“……I now pronounce you, husband and wife.”
小时候看电影,拥有过目不忘本领的埃尔弗里德背得出每一句长台词,唯独婚礼上的誓词,她没兴趣去记,因为好像不管承诺再多,现实的情况总与当年神坛上的誓言相悖。
以致于此时,她反而没有像其他来客那样感动得流眼泪。
仪式后的晚餐过程中,她穿回外套落座在妈妈旁边,自然不是她先前自嘲的状况,她还吃下了蛮多的东西,莫名地一股淡淡的寂寥感萦绕于心底,大约是婚礼所渲染的情感太浓烈,物极必反,空虚与孤独在热情冷却时顺理成章地迸发。
新人跳过开场舞宣布婚礼后半场的舞会开始,人人其乐融融,或是加入舞池,或是上台念一段致辞祝福。
一整晚新一代波特夫妇无外乎忙着招待来客,这不算小型婚礼,凤凰社的人就到了一大半,旧校友和教授也过来走了走过场。
乐队奏着欢快的交响乐,越来越多青年起身跳舞,氛围浪漫到位,很有情调,是轻易撩拨心迹的场合,但她在想事情——她不受影响地思考着,迟早要面对的卢修斯·马尔福,她该用什么方法处置,好让他不拖泥带水地低头,由她摆布呢?
没有一类方式是不冒险的。倒不如直说,她要做的事没一件不危险。
“要喝香槟吗,小姐?” 服务生把托盘递到她眼下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不久前瓦伦娜为送伊万斯夫妇回家先行离场,无人监督,于是她放任地两杯一起拿走,不料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西里斯拿过其中一杯:
“谢了。” 他朝自己抬了抬下巴。
“……小心,今晚你还得负责抬波特回去。” 她的眼神被酒精催生出一丝凛冽,挑了下眉,挖苦道。
这晚詹姆因敬酒喝了不少。
他耸耸肩不置可否。
恰逢此时摄影师喜气洋洋地招呼着各位上前拍照留念,为他们留下了很多张大合影,以及一些双人照。
难以言喻的默契,俩人竟不约而同地于心底祈祷若时间能停止在这一秒。
尤其是考虑到这之后发生的、“突兀的意外”。
詹姆·波特与莉莉·波特新婚的消息在报纸上某栏位的小角落刊登,配图正是用的这张合影。巫师界不是每一位认识他们的人都在意这桩喜讯,明明与其一关联不浅的却漠不关心,正比如伴郎的弟弟、雷古勒斯·布莱克——
事实上,他没心思关注任何除现在占据自己头脑的困境以外的一切。
在他不得不朝真相低下高傲的头颅,面临完全失控的境地,他从没预想过专属他的狼狈不堪,会是这等的惨烈,这样彻底的危机。
精神纠缠斗争了好几个月,即使麻木的意识快识别不了正常的时空运转、他快分不清自己挣扎了多久。
等他振作起来竭力准备完善的计划与付之行动,企图以自认为最好的方式结束这出可笑的戏剧,1979年酷暑时分,就在他要开启第一步的前两天,他的堂姐夫卢修斯·马尔福一如往常找他去协助“处理某些生意上的问题”,说起最近同样状态不佳的卢修斯,他对此并不关心、他没有精力关心一个实则称得上金玉其外的家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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