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最终,他却选择如实地回答:“也不算分手,只是因为一些原因,我离开了他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松川用日语感叹了一句,又切回华语道,“虽然很像是废话,但我的直觉告诉我,您很爱您的恋人,对么?”
“嗯。”沈尤澜抓着茶杯,垂眸,“是这样,我很爱他。”
“但您却离开了他。”松川道,又轻轻地叹了口气,笑意散了下去,“东方人都是相似的,爱与恨纠缠着,就像我的父亲那样,因为爱与恨的纠缠过程太过痛苦,最后他选择永远地离开了我和我的母亲,而我的母亲因过度含恨,病重而死。” W?a?n?g?址?F?a?布?y?e??????ū?w???n???????????????????
“是么。”沈尤澜微微露出黑瞳,瞳中的眸光很空洞,那些面具一般的笑容露出一点缝隙般的破绽,他喃喃,“那他们很可怜。”
“是啊,可怜。”松川道,“所以江澜,依照您的角度,您觉得是爱比恨多,还是恨比爱多?”
沈尤澜攥紧了杯子,很久之后又松开,只是呓语般地轻声答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其实也不知道。”松川勉强笑了笑,酒窝更像是醉酒后的微醺,他叹息道,“然而,作为某种祝福和个人信念,我还是更愿意选择相信前者,否则,我想我可能会找不到我本人在这世界上存在的意义,而我所拥有的一切也会失去意义,包括我对我现有恋人的爱。”
“江澜。”松川喝完最后一碗茶,意味不明地说,“我也由衷地希望,这枚被您珍惜着留下的海玻璃,不要失去它原本的爱的意义。”
说完,他离开去继续点单,顺便询问附近有没有可以练习绘画的地方,老板娘笑着和他交谈起来。
沈尤澜静静坐在桌前,他从背包里取出一张面上印着“Chios”字样的国际通用支付卡,卡面看起来虽然很新,但确实多出了一点被他使用过的痕迹。
从迟厄斯岛离开,三个月,近一百个日夜,沈尤澜抹去了姓名,为了顺利申请留学并通过考试,日月不休地学习建筑设计专业书籍。随后离国留学期间的一应交通费用,他都刻意用了这张可定位卡里的余额,留下了流水明细,他试图通过这种办法,来提醒商沉釉自己此时在哪里,也十分期待商沉釉来找他。
一开始,他甚至还会期待,商沉釉已经顺利地找出了那张死亡证明的漏洞,从而在重逢时,温柔地喊他声声,再次成为他熟悉的柚子哥哥。
但他的期待成了妄念,一直在落空,让他觉得或许离别前那一晚的超级月亮,并不愿意实现画家的自私愿望。
因此后来,沈尤澜甚至放弃了期待,认为即便没有找出真相,他也想要再见到商沉釉。
适才的松川一系列提问,更像是某种对他爱意的唤醒。更何况那一晚的沈尤澜愿望里其实并无恨意,许下那样关于“打磨”的残忍祈祷词,仅仅只是他对真正那位沉釉哥哥的渴求而已,并非是出于恨。
他真的、真的,很想念他的沉釉哥哥。
思及此,沈尤澜的眸光愈发空洞,他习惯性地迫使自己轻轻笑了笑,却并未打算放弃。
他从茶桌边走向前台,礼貌询问老板娘,是否可以选择用卡来支付茶钱,而后被老板娘爽快地允许了。
结账完毕,松川在老板娘的推荐下,打算先去几百米外的空租屋看看能否短租下来,用来当做绘画的地点。
出门前,松川看到茶馆外的沙滩上起了海风,风声极大,因此他请沈尤澜在茶馆内等待,而他自己单独走过去。
松川笑着道:“您的衣服不防风,所以请安心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