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便?要举起瓠瓜,见柳清卿还愣着未动,便?抬手托住她那半的底送至她唇边,自己一饮而尽时只让她稍稍沾唇。
见她似是疑惑,谢琅便?低声解释,“母亲曾嘱咐过我,这酒不好?喝,让你沾沾唇图个吉利便?罢。”
她还愣着,谢琅拿过半满半空的瓠瓜放回桌上。
刚放好?转身之际,又回头拿起那瓠瓜潇洒仰头,一饮而尽。
那唇好?似还印在她刚碰过的地方,柳清卿眨眨眼,心道如今自己在梦中都这般纵着自己了?
又见他不知从哪变出了个锦盒递到她手中,“这是我幼时母亲赠予我的玉镯,她让我成亲后把这当作第一份礼物?送给夫人。”
见她依旧矜持沉默,谢琅以?为她害羞,便?拿出来套在她的手腕上,还劝慰道:“长辈既送了,收着即可。”
柳清卿动了动僵直的脖子垂下头,借着月华晃动手腕,玉镯通透水润,只一动,像绿潭涌动的水波。她又看另一只,也这般完美无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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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对?镯,今世能?有几双?
这梦太美。
好?像这遗憾只有自己知道,便?在无人可知的情况下偷偷编织场幻梦哄了自己。
她幼时被父兄不喜,被嫡妹欺辱躲进床底偷偷哭睡过去,便?会做父母和睦都很喜爱她的梦哄自己。
她想要的新婚开?端应是如此。
这样想,便?觉脸上一凉,回神抬手一抹,居然?是泪?
“是我对?不住你。”
温热的大手抚过她的泪痕。
她仰头透过朦胧的眼,看他凸起的喉结犹豫似的上下滑动,半晌后她听到谢琅微哑的嗓音,“日后定不会再如从前那般。”
然?后就见他牵住自己的手,带着她往床那边走。他走在前头,她跟在他后面,仰头望着他高大的身影。
随着走动,衣料与火光勾勒出他的身形轮廓。
白日的伪装褪下后,武将?优美的肌肉线条不再隐藏。
那样有力健硕的后脊与肩膀,好?似能?为她遮风避雨,挡住一切。
她出神望着。
火光渐亮。
龙凤烛熊熊燃烧。
谢琅转身刚要启唇,就在定睛那刻哑然?顿住,却撇开?眼望向地面。须臾后眼眸依旧垂着,开?口喑哑问道:“夫人是猜着了,才着此衣吗?”
她在梦中,不爱说话。
柳清卿望着他没应声,倒是聊有兴味地打量他渐渐发红的耳朵。
只觉他在梦中着实有趣,倒不像冷酷威严的谢大人了。
刚一想,下一刻细腰被箍住,天旋地转就倒在了床榻之上。
柳清卿忽感惊慌,可立刻闻到他身上与她那别无二致的花香,刚紧绷起的身体又松弛下来。他才不爱用这些香香怪怪的东西。
吓死她了,还以?为是真的。
不过是梦罢了。
随即她就秉持着这松散旁观的态度,看这梦中的男人到底要如何。她也好?奇,自己藏在心中的真实想法?到底是何。
她前些年起惯会做这般如真似幻的梦,仿佛能?真切看到人摸到人,倒不意外?今日这遭。
白日得不到的,便?会入夜做梦哄骗自己。
她想念母亲时,梦见过母亲。如今嫁进谢府,自然?会梦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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