颌,羞辱似的吻过她的唇,对她残破的身体进行?一昧的索取。
他用言语,鞭笞过她的身心。
那段时间?,卫嫱总是做噩梦。
尤甚是, 当她假死脱身, 逃离皇宫之后。
逃离了李彻,比她被囚在皇宫时更让人惊惧, 更令人提心吊胆。
梦着梦着, 她眼前?的皇帝变成了厉鬼, 在每个午夜梦回之时,伸出尖利的爪,死死抵住她的脖颈。
将她拖入地府,叫她不入轮回。
一阵清风拂面。
微燥的风飞扑入鼻息,卫嫱回过神。
这些回忆,好似都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她回想着,竟也感觉到几分不真实。
待再抬起头?时,身前?忽尔落下了一道影。微风簌簌, 将地上树影吹得婆娑,李彻不知何时,竟停在不远之处。
他站在树影里,颀长?的身形被月影裹挟。
四下无?人。
卫嫱脚步顿住。
她抬起头?,与身前?之人对视。男人立于月下,和缓的风吹起他的袍与发。
卫嫱一下拧眉。
他怎么又追至此处?
阴魂不散。
只一瞧她的神色,李彻已然猜到她心中所想。男人眸光平淡,走上前?,来到她的身前?。
卫嫱嗅到一阵熟悉又清淡的清香。
那是一阵暖香,又不似他往日里所有的龙涎香,比龙涎香更淡,更清新一些,清和的暖香里又带了一星星的甜。
卫嫱问:“你怎么在此处?”
李彻微笑?着回答她:“你舅舅对我很满意,将我留在此处——侍,奉,公,主。”
他刻意咬重了后四个字。
话语之间?,还颇带了几分骄傲与得意。
卫嫱:……
“我不需要你侍奉。”
“更何况,陛下这尊大佛侍奉我,我担待不起。”
“如?今在南郡,你不要唤我陛下。我是大宣的君主,不是南郡的皇帝。相反,你是南郡的小公主,是我想要来侍奉你。”
李彻顿了顿,补充道:“是我心甘情愿,留在你身边侍奉你。”
清霜似的月色下,他说得真诚。
听得她不禁笑?了,她勾了勾唇,着实觉得李彻的话惹人发笑?。
“是我舅舅对你满意,又不是我对你满意。他可?以将你留在这里,我可?以一句话让他赶走你。”
“同样的,我也可?以一句话让你死在这里。”
风光一时的大宣皇帝,身死异国?他乡。
李彻也勾唇笑?了。
“这么凶。”
他唇角边翘起一尾小小的弧度,眼底也氤氲起清淡的笑?意。
“好啊,公主若想取我的命,我双手奉上。我能在临死之前?,侍奉公主一次,死在公主的温柔乡里,也不算什么坏事。”
油嘴滑舌。
这些日子,卫嫱听惯了许多诸如?此类的话。
她懒得理会李彻,也实在懒得给他什么好脸色。
卫嫱自发间?将簪子拔下,丢给他。
“好啊,那本公主准许你,用这把簪子自戕。今夜月色正?好,血溅当场也未曾不是一种雅兴,李彻,那你就死在我面前?吧。”
李彻接过她的簪子,伸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。
“别?闹了。”
男人的嗓音软下来。
“我想你了,阿嫱。”
他想她了,自落雁关送别?,他又驭马回到了京城,回到了那空荡荡的皇宫中。夏花未烬,偌大的深宫却是寂寥无?比。不再见到她的每一日,他独坐于龙椅之上,都思之如?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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