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来化解这份无措,可知道张唇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惊怒之下的失声。
“黄闻山,你不要太过分!你知不知道她可是——”
阮镜齐看不下去了,猛地一拍桌面想给黄闻山来个下马威,可话一说出口,她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,梁眷与陆鹤南的往事不能随意透露给外人。
“她是什么?”黄闻山的的目光聚集在阮镜齐惊慌失措的脸上,他眯了眯眼,正欲再说些什么,却冷不丁被人抢白。
“黄闻山,你现在可真是出息了,我从前竟没发现你原来有这么大的能耐。”
竟是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。
紧闭的房门倏地被人从外推开,屋内齐齐静了一息,黄闻山心里隐隐有了个不成型的猜测,还来不及确认他就下意识地松开梁眷的手。
阮镜齐瞥了一眼门口,甫一瞥见那道熟悉的人影,她就彻底松了口气,整个人浑身瘫软地倒在椅子上。
“陆……陆董,您怎么在北城?”黄闻山结巴起来,一张脸青了又白,白了又青。
陆鹤南轻笑一声,不紧不迫地朝屋内迈步,唯有视线越过一个又一个肩膀,最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一个瘦削的背影上。
“听说黄总在这里摆了好大一个戏台子,我好奇,所以专程来看看。”
喑哑震怒的嗓音震在耳畔,映在头顶的灯光忽然迷蒙了时间,梁眷不受控地眨了眨眼,却没回头。她有一瞬间的恍惚,仿佛自己回到了八年前。
八年前,初遇那天,也是在北城,也是在这样一个暗流涌动地饭局上,他在谈笑间替她挡下别人的为难,然后不由分说地护她周全。
脚步声由远及近,梁眷没动,只半抬起眼,任由陆鹤南一步一步很急促又很沉稳地走到自己面前。
他风尘仆仆的,眉眼染着焦躁,黑色的大衣也不复往日的笔挺,肩膀处洇湿一片,好似带着屋外的潮湿雾气。
是外面下雨了吗?为什么不打伞?梁眷机械地眨了眨眼。
陆鹤南忽略掉黄闻山,也故意忽略郑楚默环在梁眷腰间的手,只微微俯下身,轻声安抚面前这个故作很坚强的姑娘。
“要不要紧?”声音嘶哑的可怕,双拳紧握,竭力克制着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。
梁眷摇摇头,眼眶泛红酸涩,却没有泪滑落。
“对不起。”陆鹤南顿了顿,平复了一下呼吸,怆然一笑,“是我来晚了。”
“没有,怎么会?”梁眷扯起唇角,笑得很难堪。
方才被黄闻山如此奚落羞辱,她没觉得难堪。
唯独此时,唯独此刻,面对着陆鹤南疲惫关切的一双眼,梁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自己在他面前苦苦坚守许多年的清高,已经被人轻而易举地捏碎了。
她此生最值得他爱的地方,回头看,早已是空荡荡一片。
思绪明明那么乱,偏偏梁眷在一瞬间又想到很多。
——他的妻子现在在做什么呢?正是夜深宁静之时,应该安安稳稳地进入梦乡,满心期待地等待新生命的降临吧?
而她呢?放下所有的自尊与骄傲,在这里卖笑。
第148章 雪落
这场以羞辱为名的鸿门宴, 终是因为陆鹤南的突然造访而被迫落下帷幕。
梁眷没有喝醉,只是脚步有些虚浮,祝玲玲扶着她慢慢往车边走, 一行人里唯有阮镜齐站在会所门口,恋恋不舍地频频回头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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